[小马宝莉]-这是我的战争(3)

“等什么？等你们的军队来俘虏我？”他盯着她吐出这句话。
她后退几步，呆立在那里，许久才回过神坐下，“嗯...不...我不是那个意思...”他也不应，扭着头看着身上的绷带。
一靠一坐，相对无言。
“...帮我解脱了吧，咳！嗯...带我的牌子回去，你就将功补过了，逃兵。”
“我不是逃兵。”
他不屑的把脸转向一旁，身体微微左倾，“那刚才你为什么不跟着前线？”她张了张嘴，却无话可说。
“军服，是扒的吧”
“...”
“算了，动蹄吧”，他闭上眼把右蹄塞到身下，一副待宰羔羊的样子。如今终于要死去，死在天马，敌马的蹄下了，久违的平静将他层层包裹，在他扯下那些天马的翅膀，将利刃刺进胸膛，一蹄一蹄打在他们脸上，冲他们充满恐惧的眼睛竭力嘶吼后，在流淌全身的复仇热血越过极限后，心底缓缓流出的那股平静。
这平静，让他能忘记杀戮，忘记过去，现在，也不顾未来，国家，世界，把他从平日的麻木，茫然，空虚里拔出来，拔到空无一马的冷寂高原，到连空虚都不复存在的静默之地，他才能感受到自己的存在，哪怕片刻。他这样浴血奋战，连自己都无法承受的疯狂，可能正源于此。这就是战争!

不过一切对于他而言都要结束了，瓦哈拉的钟声在耳边响起。
“你是怎么负伤的？”
“嗯？”他被拉回了这个死寂的小破屋，“炮弹发射，炮弹落下。”
“哦...我是想说，你身上这么多伤，老的和新的，为什么...你是...敢死队的吗？”
“呵...敢死队...一群瞎了眼的忠犬。”
“忠犬？”
“效劳国家，”他瞥了她一眼，继续抽动右臂。
“这个该死的国家。”
这个国家...他并不为其而战，从来不是。
“那...你是为了什么？”
“家乡。家，我爸，我妈，”他直视着她的眼睛，后背使上了劲，“萝卜家，包括那天来过节的白萝卜家，鹅卵石家，风信子，狗尾和狼尾姐妹...”
“啊...不会是...”
“对，那天”他用右蹄撑着地微微抬起身体，却依然动弹不得，她便靠近了些。
“我很抱歉...那天...你的家乡...”她也靠在了一旁的墙根，“我来自逸云镇，也认识一只叫风信子的雌驹，不过她是天马，她也参军了，去了横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