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 苹果派（能天使）(7)

于是博士只能再想一个别的。可恶，可恶的凯尔希，尽给老子添麻烦！
你不告诉她我还用费这么大劲嘛！
“那这样吧。”博士说道，“既然你知道我最初的目的是为了让你笑出来，那以后在你的生活中，如果你遇到让你笑不出来的事，请你一定要来找我。我来想想办法。毕竟我们不仅是罗德岛的前同事，我更想做你的朋友。”
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误会，博士在“朋友”两个字上刻意加了重音。
是朋友，不是男朋友，也不是其他的什么。
“博士……你……你这要求……”能天使呆呆地盯着博士认真的脸，“你真的没打算和我搞对象吗……”
果然还是被误会了。
“怎么，看这意思，是你打算和我搞对象啊？”
——博士想这么说，但是没有，没有说出来。要是真说出来了，估计要不就是能天使被气跑，要不就是博士因为自己调戏能天使的渣男语录羞耻得当场挥刀自尽。当然，更大的可能是，这事就这么，啧啧，成了。
所以博士改口说了另一番更加正经的措辞：“没有。我没有那些私心，我只是觉得我是罗德岛的指挥官，领导着大家天天打仗。大家心甘情愿地服从我的指挥，我总也与要为大家付出点什么。所以就总是想着有没有人需要我的帮助，我又能为大家提供点什么，仅此而已。这件事如果不是你遇到了，换做别人，我也会做的。”

好了，这番话说出口，应该算是能够彻底解除了误会了。
自己还是那个罗德岛的前指挥官，能天使也是自己的前干员。
自己什么都没有失去。
也什么都没得到。
仔细想来，自己在罗德岛读过的整个军旅生涯，都是如此。没能得到什么，也没有失去什么。
本来自己还傻乎乎地以为自己得到了阿米娅的爱意，还曾为此而窃喜过。
而现在，梦醒了，人散了，一切都不过是过眼云烟。
自己的整个人生，仿佛是一张着墨不多的素描，人们从灰蒙蒙的画布上浮现，离去。整个漫漫长的人生，缩短到画布上的一个刹那。
刹那曲终，刹那缘尽。
一刹那里所有的甜蜜与悲戚。
他从醒来便被命运设定了前进的方向，仿佛置身于一条窄窄的巷子，而如今，这条巷子也仿佛看到了尽头。他早已无法回头，也无法再向前走。
今生今世，他一无所有，也便一无所求。
“可是这样，你不会寂寞吗？”能天使问道。
这句话仿佛一根利箭直直地洞穿了博士的胸膛。
他看向能天使，她和自己一样，沐浴在窗子射进来的阳光里。但那阳光，仿佛无论如何也亮不过她本人发出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