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花】【璧衡】 辞天阙35(3)

许攸正要离去，被连城璧唤住：“小鹿大夫。”许攸低头候着，他道：“不知可有一种药，能让人失去一段记忆？”
许攸猛的抬头看着他，满眼警惕，连城璧忙道:“我不是用做坏事。”他黯然神伤道:“元若君子风骨，忍受不了如今这副模样，此前曾自裁……是我不顾他的意愿强留住他……”
许攸瞪大眼睛，他虽身有残缺，却亲眼见证过雪花情深，对感情之事一知半解，忍不住问道：“你对他情深如此，他为何舍得离你而去？就算当初雪大哥那般，也是让我千方百计让他活下去，只为待在阿谢身边。”
连城璧哀伤道：“人与人不同，或坚韧，或高洁，或开朗，或执著，不一而足，有人愿为爱而生，也有人愿为爱而死。”
许攸似乎有些明白，满是同情看着他，连城璧自然感受到他的情绪，低声道:“我只愿他活下去，即便不再记得我......也不要紧，因为我会记得我们的一切……只要能与他一同活在这片大地，于我便是万幸。”
许攸难受道：“你......让我想想。”
连城璧感激道：“多谢。”
功夫不负有心人，多方努力下，许攸终于寻得一个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法子，他当着连城璧等人的面道：“余大夫擅开刀之术，我与他协作，在宸王和齐大人之间选一人，剖心取蛊。取出一方，将之装入器皿中，放置在另一人心房牵引蛊虫至腹部，趁蛊虫鼓起之时，雪大哥以快刀迅速削掉，便可大功告成。只是此法十分冒险，剖心之术闻所未闻，稍有不慎便命丧黄泉，子母蛊中一方丧命，另一人也不会独活。”一说完，满室寂静。

良久，连城璧出声道：“你们有几成把握？”
许攸咬唇道：“五成。”
连城璧微笑：“够了。”
冰冰急道：“殿下不可！”
连城璧恍若未闻：“胜负各半已是最好的博弈，况且我与元若生死同舟，实乃幸事。”冰冰“噗通”跪在他身前，伏地不起。连城璧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看着自己道：“若失败，记得将我与元若葬在一起。”冰冰闭上眼，任眼泪在脸颊滑落，终是点了点头。
连城璧放开她，对许攸道：“请小鹿大夫着手准备。”
许攸迟疑道：“你不等齐大人醒了问问他的意思？”
连城璧笑道：“不必问，他如今的身子骨熬不住，岂不是白白浪费？自然是我来才多一分生机。”
花无谢打破沉重道：“宸王殿下说得不错，他习武多年，这是最好的法子。余大夫请记住，在你面前的不是宸王，是需要你救治的病人。”余大夫低头应是，花无谢又道：“小鹿，你们打算在何处施术？”
许攸答:“我有减少出血的药可让宸王提前服下，为防术中出血过多，宸王需躺在冰上。”
花无谢沉吟道:“冰上太冷，宸王又经剖心之劫，若让阿雪为宸王输送内力护住他的心脉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