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歌(2)

只见那戏子缓缓走到台上，一身行头十分引人注目。摆好姿势，唱出了第一个字。他的第一个字便惊艳了徐梦怜，立刻被他的声音吸引过去，她有些慌张。徐梦怜很少听戏，不像宫里的人随时可以听到。不知怎的，她的心跳似乎漏了一拍，她彻底迷上了这位戏子。十七岁的徐梦怜，眼睛中似乎多了几颗星星，入迷的她，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她和那位戏子。
天空云卷云舒，心事渲染，良辰美景，如花美眷，似水流年。
一曲毕，众人皆鼓掌，似乎只有徐梦怜痴痴地望着那位戏子。等她反应过来时，那戏子已经从殿上退下了。
她悄悄的跑了出去，躲在树后，偷偷地看着那位戏子远去的背影。
她忙托人去打听那位戏子，得知是京城名角——秋扇。寿宴结束的第二天，她便找到了雀芳楼，专程来听秋扇的戏。
这一来二往，她便与秋扇熟识了。闲暇时，也跟着秋扇学了几句，有时徐梦怜也会把他请到家里来，两人常常交谈甚欢。
今年秋天，太妃让下人弄了几盆菊花，看着颜色清亮，却迟迟不见开花。喝茶时，太妃和徐梦怜提起这这花始终没开，叹世事无常，花也有不愿开放的一天，似乎是有了心事，藏在心里不愿说出来。

暮秋，月挂树梢头，鸟鸣渲染，暮色渐渐爬上夜空，织出一幅静谧的画卷。徐梦怜和秋扇交谈到深夜，还都喝了不少酒。徐梦怜脸红红的，身上萦绕着淡淡的酒味，眼睛里映着烛光，她越看秋扇越觉得欢喜，清秀的脸，让多少人为之倾倒。
我……好像喜欢上你了。
这句一出，秋扇愣住了，随后宠溺的微微笑道，傻瓜。他吻了吻她红红的脸，像果酒一样，十分香甜。
又是一年秋天，菊花终于开了。可徐梦怜接到了圣旨，今年冬天，她要去和亲。太妃整日以泪洗面，下人也都为她惋惜。她不知道如何向秋扇开口，忧郁了好多天。
入冬，院子里的红梅渐渐长出花苞。其实她不知道，秋扇早已从别处听说了她要去和亲的消息。
这天，小雪飘零，秋扇走入太妃府。
距离和亲还有两天。
徐梦怜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痴痴地望着秋扇唱戏。情到深处，两人合唱起来，生离死别，美不胜收。
徐梦怜喝醉了，趴在石桌上睡着了。秋扇隔着雪花吻了吻她的额头，留下了一个自己捏的泥人和一个银锁，低头流下眼泪，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