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北】回忆凌迟(2)

只是为什么。
为什么心脏会痛。
3.
“我想永远陪着你。”
乐正绫递给洛天依一盒蛋糕，笑着露出一颗虎牙，眼底是零碎的光，像揉碎的星星。
“小姐？”
洛天依回过神，稍稍应了一声。她提了提围巾，接过店员递过来的蛋糕，推开店门，上方挂着的风铃就叮叮的响。
洛天依踩碎一片枯叶，发出了“咔嚓”的声音。
夏天过去了，枫叶也红了。
洛天依站在枫树下，眯起眼打量着满树红色的枫叶。
“真漂亮啊。”
她说。
“真漂亮。”
‍‍‍4.
我早就死了。
洛天依躺在床上，看着单调的白色天花板。她翻了个身，发出一声悲怨的叹息。
眼前是空荡荡的，她目光一凝，耳畔响起的，是乐正绫的声音。
就像贴在耳边，用着气音说：“我爱你。”
洛天依应该什么都看不见。但是隔着重重时空，洛天依眼前出现的，是乐正绫躺在床铺上，侧着脸用手指一点一点描绘自己熟睡的脸。
洛天依捂住嘴，指缝溢出了哭声。她再次移开目光，却只看见满屋子回忆的碎片。

温馨的房间里，回忆像蜘蛛网一样，一层又一层，直到将洛天依整个人困在那张双人床上。
心脏破碎的声音太清脆了。眼泪顺着脸颊落在枕头上，开出了浅色的花。
那些事情，那些诺言，通通变成记忆里被反复拿来鞭挞的相片。
5.
幻想出来的刀子划过肌肤，一刀一刀把身体的肉剜了下来。疼痛使头脑无法保持清醒，只是越是痛，就越是难以忘怀。
消毒水味弥漫鼻腔，耳畔传来机器刺耳的声音。耳朵嗡嗡作响，洛天依抓住乐正绫的手，她听不清自己说了什么，甚至她不知道自己的话有没有说出口。
她只能一遍又一遍重复。
“乐正绫你挺住！我求你了！”
回忆是凌迟。
洛天依蜷缩在床上，膝盖抵在胸口，几乎要把自己折叠起来。
乐正绫的手滑落下来的时候的画面，开始无限重播。
那种从心底蔓延上来的无力感瞬间吞没了自己。
没有力气去做任何动作了。洛天依张着嘴，呆呆的，怔住了。她任由医护人员拨开自己，直到医生过来惋惜的拍着自己的肩膀才缓慢的说出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