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落·复仇(5)

“你竟然要买这本书。”诺尔的表情一言难尽，报纸上对于书的介绍很普通，是一本古人遗留的晦涩难懂的文学作品，但她却知道这本书的真相，“那可据说是灰袍隐王传给人类的渎神之文，根据一些推测，在腐朽阴云中隐王可以说是支柱地位，他的书甭说读，就不该存在。”如果不是因为自己是精灵，并且族内有关于这方面的记载，她可不会产生这样的警觉。
“我从《天藏经》中读到过关于《灰王的协约》的描述，既然这本书现世了，我想要。”碧落冷静的说，可这看似不以为然的表情下隐藏的想法，诺尔是猜得到的。
“你还在尝试对不对。”诺尔看着屋里一幅画说。那是一幅栩栩如生的肖像画，梅里市一位著名画家利用暗箱为碧落与卡迪隆画的，除了卧室中的骸骨，碧落能回忆起卡迪隆形象的就只剩下这副画了，卡迪隆本来不喜欢被人类描绘，还是在碧落央求下才同意的。
眼前的朋友从来没能摆脱自身的悲剧，这是诺尔的看法，每次她的视线落到碧落的专属书柜，都会立刻挪开，里面的每一本书都让她感到莫名的压力，这些书，碧落通过隐秘的黑市花重金买来了，记载的内容都在过去某个时期被官方视为邪恶的灾难，禁止阅读，甚至会出动人力搜查并销毁，但总有漏网之鱼，现在全成了碧落的藏品，而几天后，她会再给这里添加新的成员。

“你……”诺尔想劝碧落放弃，她的努力自己看在眼里，她真怕好友有一天会陷入这些黑暗的知识中毁了自己与家庭。你该坦然接受他的死，你还年轻，龙的寿命很长，碧落完全可以再找一位伴侣，可她把这些话咽了回去。
“想说什么？”碧落看出了她欲言又止。
“这些真有用吗。”诺尔尽量装的不以为意说，“你掌握的知识量怕是超过很多著名的法师了。”
“其实没有。”碧落说，“没用的知识我从来不去学，但其中有几个……”她的表情变得有点谨慎，这种气氛感染了两个女儿，她们不自觉的围到了妈妈身边，“似乎能逆转生死，将逝去的意识带回来，可要付出的额外代价有悖于我的理念。”她只想让丈夫回来，可不想牺牲无辜的生命，或者带来某种危害极大的恶果，所以除非真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她不会去尝试。
诺尔钦佩她的意志，只要稍微薄弱些的人，或者沉迷在力量中，就有可能将这些书付诸实施，甚至是化身为第二个菲雷普利，可碧落没有。她对于情感的执著反而使她克服了危险的诱惑。
“芬奇市标志景点不少，别总想着看禁书，也带孩子们好好玩玩。”诺尔说。“要不是我得回去送皮，我也跟你们去了。”她可是很喜欢两个孩子，还给她们当过一段家庭教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