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花】【璧衡】辞天阙34(2)

不为以首顿地哽咽道：“求大人将小的留在身边，随身伺候。”
齐衡闭上眼睛，缓缓道：“你替我好生伺候父亲母亲，便是替我尽孝。”
不为僵住，用袖子擦了擦眼泪，向齐衡恭恭敬敬磕了三个头，双手举过头顶，接过他手中信件。
齐衡对着李大人等人微微躬身道：“有劳。”
使团带着不为告辞离去，齐衡跌进连城璧怀里，颤声道：“你打算以血饲我到何时？城璧，每次醒来于我皆是油煎火炙，心处炼狱万死难赎。”
连城璧抱住他哽咽道：“元若，有罪的是我......是我将你拉进无间地狱，是我用血沾染你，我只求你，不要放弃......”
齐衡闭上眼，气息微弱道：“来生罢......但愿来生做个普通人，早早遇见......”
连城璧手臂一沉，眼泪顺着脸颊滑落，他轻轻抱起齐衡木然向内院走去——元若，我知你是宁折不弯的性子，也知你风骨摧折胜于诛心，可我......只想让你活下去......
——老天爷，我连城璧从不信命，山川阻我，可平山川，河泽拦我，可填河泽......我只求你，让我的元若活下去......

因挂着齐衡的蛊，博州之行并未成行，锦貂传来消息，许攸一直待在边城研制傅红雪的解药，听到花无谢说的蛊后，竟在腾蛇护送下，悄悄混进西楚边境沐阳城，花无谢又急又忧，和傅红雪商量后，便离开长安前往沐阳。
齐衡的蛊每夜子时发作，连城璧试着送他远离，一旦离开一定距离，齐衡便呕血不止，自己也心痛欲裂，连城璧无法，只得留在身边以血饲之。齐衡的脸色日渐灰败下去，连城璧知他心存死志却死不松手，每每齐衡清醒的短短一瞬，两人俱是相顾流泪。
“爷，齐大人自汴京出发，一路并无异常，唯有在遂州入住当晚，有个小内侍被野兽咬死，面目全非。”厉刚回禀道。
连城璧疲惫的撑着额头道：“那内侍身份可核实了？”
厉刚道：“内侍是宫里带出的，没有问题。”
连城璧揉着眉头道：“内侍身份没有问题，那只能是被混进使团的人替换了身份，再杀之灭口，元若应是那时被下的蛊。他当时为了安宁长公主的安危，与她换房，那对方便是冲着安宁长公主来的。若公主中蛊，刺杀我皇，不管成功与否，两国都将势同水火，这便是那人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