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与中篇」千嶂里·李泽言（十四）(8)
既明。
屈子《九歌东君》中言：“抚余马兮安驱，夜皎皎兮既明。”
你望他有朝一日能于光芒之中行走，又想告诉他“天将既明，便不必担忧”，因为你终是会将他拉出这被先启算计后的黑暗天地。
这是一段需得从上一辈人说起的故事。
昔年康仁长公主与西番将军成亲之后，便随他回了边关。而自望夷城中婚事一成，先启族人便盯上了他们，一队人等跟着到了边关沙场。后边关突生战事，两军对垒焦灼之际，将军于敌军之中被长枪贯心后，战死沙场。边关将府之中，康仁长公主一时悲戚昏了过去，而随府的郎中瞧了才发现，此时长公主已有身孕。
消息传回望夷皇宫，彼时身为皇后的徳宪太后连忙命人将长公主迎回。提及长公主回宫养胎所住宫殿，有宫人似是不经意地提起，先前宜寿宫已修缮妥当。皇后思及宜寿宫之地幽静舒适，更有金桂添喜，于是便着人将宜寿宫收拾好，安排康仁长公主入住修养。
只是长公主孕中逢大悲，常身子不爽，帝后心中担忧，便让女医随侍调养，而产期将至时，又派了许多稳婆于宜寿宫伺候。其中，就有先启族人的混入。康仁长公主生产那日，族人们一招狸猫换太子，将长公主本诞下的男婴换作了女婴，而因孕中调和不当，长公主难产血崩而薨。
那个被换走的孩子本应为皇家贵族，享叔父祖母的疼爱，然后登仕途，或是于朝中纵横，或是如他父一般率军征战四方，而非像今日，缩于角落暗处，成为仇人手中的一把刀。
你曾不齿于身为这个故事里另一个主角，曾一度无法接受既明沉默地藏于夜色中杀戮，只是前尘宿命难解，必得以命来换，才能得众法归位。
“你若愿意，待陛下七七之后，我便可告天下。”你淡笑一声，“将我此身不该得的，都还给你。爵位封号也好，姓氏名字也罢，到底要还你一世坦荡之路。”
既明嗤笑一声。
“还我？时至今日，还得清吗？”他脸上毫无表情，只眼中一片冷光，“你可知当年康仁长公主为何会固执地非要下嫁西番将军？又可知西番将军到底死于谁手？为换你入宫，那些人都做了什么你心里可清楚？”
你蹙眉问他，“这些你何时知晓又如何知晓的？”
他又笑一声，“自出生一刻起，身上就背负如此人命，主子，你自以为手握乾坤定数，殊不知这台戏早已只你一人为角儿，”他慢条斯理地说，“你觉得，要如何才能偿得起呢？”
你深吸了口气，没有理会他话里的嘲讽，只平静问他，“既明我且问你，燕禧与知寿之死，是否与你相关？”
屈子《九歌东君》中言：“抚余马兮安驱，夜皎皎兮既明。”
你望他有朝一日能于光芒之中行走，又想告诉他“天将既明，便不必担忧”，因为你终是会将他拉出这被先启算计后的黑暗天地。
这是一段需得从上一辈人说起的故事。
昔年康仁长公主与西番将军成亲之后，便随他回了边关。而自望夷城中婚事一成，先启族人便盯上了他们，一队人等跟着到了边关沙场。后边关突生战事，两军对垒焦灼之际，将军于敌军之中被长枪贯心后，战死沙场。边关将府之中，康仁长公主一时悲戚昏了过去，而随府的郎中瞧了才发现，此时长公主已有身孕。
消息传回望夷皇宫，彼时身为皇后的徳宪太后连忙命人将长公主迎回。提及长公主回宫养胎所住宫殿，有宫人似是不经意地提起，先前宜寿宫已修缮妥当。皇后思及宜寿宫之地幽静舒适，更有金桂添喜，于是便着人将宜寿宫收拾好，安排康仁长公主入住修养。
只是长公主孕中逢大悲，常身子不爽，帝后心中担忧，便让女医随侍调养，而产期将至时，又派了许多稳婆于宜寿宫伺候。其中，就有先启族人的混入。康仁长公主生产那日，族人们一招狸猫换太子，将长公主本诞下的男婴换作了女婴，而因孕中调和不当，长公主难产血崩而薨。
那个被换走的孩子本应为皇家贵族，享叔父祖母的疼爱，然后登仕途，或是于朝中纵横，或是如他父一般率军征战四方，而非像今日，缩于角落暗处，成为仇人手中的一把刀。
你曾不齿于身为这个故事里另一个主角，曾一度无法接受既明沉默地藏于夜色中杀戮，只是前尘宿命难解，必得以命来换，才能得众法归位。
“你若愿意，待陛下七七之后，我便可告天下。”你淡笑一声，“将我此身不该得的，都还给你。爵位封号也好，姓氏名字也罢，到底要还你一世坦荡之路。”
既明嗤笑一声。
“还我？时至今日，还得清吗？”他脸上毫无表情，只眼中一片冷光，“你可知当年康仁长公主为何会固执地非要下嫁西番将军？又可知西番将军到底死于谁手？为换你入宫，那些人都做了什么你心里可清楚？”
你蹙眉问他，“这些你何时知晓又如何知晓的？”
他又笑一声，“自出生一刻起，身上就背负如此人命，主子，你自以为手握乾坤定数，殊不知这台戏早已只你一人为角儿，”他慢条斯理地说，“你觉得，要如何才能偿得起呢？”
你深吸了口气，没有理会他话里的嘲讽，只平静问他，“既明我且问你，燕禧与知寿之死，是否与你相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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