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侠】落花回雁时（第69章）(3)

朝着他手指的方向，我看见一块石碑，上面刻着的碑文、是如今只在正式场合才会使用的古老文字：
来到这里的人，你已经证明了你有资格，承担这份荣誉——守目、守护千通岛最强的眼睛。自你见此碑文，往后三十年间，你须长守于此，保护千通究无眼的灵主——天通花梦的冰晶不受任何损害。三十年后，待你后继者来此，你须将剩余所有灵力，倾注于冰晶之上加固冰晶。不要埋怨，不要畏惧，为你短暂的生命、得以延续千通不灭的传说，感荣。
“啊……”等我看完碑文，那憔悴的身影传出可怕的呼嚎，我回身一看时，他也化为了地上骷髅画成的死亡图景中、残酷的一角。
而中央的冰晶显然胀大了几分。
这就是，我梦寐以求的“首目”。
这就是，我传奇一生的终点。
“我不愿这真的是，我不愿这是真的……”来到地牢后的八十一天，我的思绪已经开始混乱。我找过出口，却一无所获；我甚至试着破坏晶石，晶石却一一吸收我的灵力化为己用；我又试着对晶石使用瞳术，却发现晶石内的主人、瞳力远在我之上……

每当我选择放弃就地入眠，却总会梦见——我在骄傲地告诉每一个人，我叫秦庐，因为千通岛上没有一处地方叫秦，而我要在一处叫“秦”的地方、建造自己的屋庐长住……其实，只要在千通岛之外的任何地方都行……
每个听过我解释的人都哈哈大笑，我在他们的嘲笑声中惊醒。
醒来后我的心跳动得那么剧烈，却由于周围的冰寒，身上流不出一滴汗。
第八十一天，我的思绪开始混乱的这一天；这一天，本是我又要周而复始地进行之前那些、可笑尝试的一天。
却进来了一个人。一身华裳，一头红色长发，左手柱着杖子，年岁看上去却与我相仿的男子。
我屈身在角落里下意识地以为，又一个三十年过去了。
但那红发男子随即做出的事情，却让我明白——石碑上所担忧的事、发生了。
只见那男子，单单用左手小指搭住、我平时没怎么靠近就冷得不行的冰晶表面，随即有一道他指尖大小的通口贯穿冰晶。
我在犹豫：是不是该放任他破坏冰晶。
我的手被地上的骷髅搁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