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堕甑不顾(上)[对立面](18)

不管那个冒牌者是谁，他都已经疯了。最好别让我再次在地下城撞见他，不然我一定会亲手撕下他的耳朵的。捷克笨拙的安慰真令他恼火，但那也是一个不得不提起的问题。竟然现在还没有在营区里看到冒牌者。他很惊讶，但没必要去绞尽脑汁地去思量他在哪里。
他不管在哪里都是个麻烦。
“团团在哪里？”突然，殒月来了一句。
哈记觉得自己的肩膀绷紧了。“我也好奇着呢！”他吼道。
他能感觉到巫师的窘迫和悔恨，这些情绪比鲜血的气味还浓烈。他把注意力集中在脚下的路上。在这片刻的遮掩中，他能感觉到自己的恐惧和痛苦，以及涌上指间的力量。在城下城和冒牌者的激战中，他昏迷前的最后一眼就是冒牌者的狼爪狠狠地砍向前任副族长的咽喉。狼人一定是在他完全失去意识后才进行调包的。
不管怎么着，他许下毒誓，就像巧克力曾经承诺的那样，如果狼人敢把团团怎么样，我就会把它们撕成碎片，就像它们曾经对我们的那样。

受伤的肩膀上传来一阵压力。他知道现在自己的这个状态根本不适合战斗，而身为巫师的殒月在战场上帮不上多少忙的，现在只有捷克可以近战。而一名合格的成员根本无法与狼人匹敌，两名也说不定。如果他们真的在地下城里遇到什么危险，那族群基本上就完了。
捷克焦虑不安地蓬松起狼尾。哈记猜他和自己想到一起去了。
冒牌者的房屋近在咫尺。他们静置在躲藏处，捷克竖着狼耳专注地聆听了起来，直到捷克一甩狼尾后，他们才敢蹑足溜进房屋里。
哈记扫视着鳞次栉比的房间，思忖着地窖所在的位置。突然一声脚步声响起，惊得他猛地抬眼环顾四周。
捷克竖起狼尾，指了指自己旁边的那个房间。
殒月害怕地退到一边去，捷克把口鼻抵在他肩膀上。
哈记凑到门口，脑袋紧贴着墙壁。一阵极小的动静接踵而至，然后是翻箱子的声音，清晰得仿佛见证了一次狼群捕猎。当他把门缝悄声挪开一道缝时，一个烟灰色的影子映入眼帘。哈记恍惚了一下。灰影背对着他站着，似乎专于眼前的事情，并没有发现到疑窦。并不难猜出他是谁——或者说他的真实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