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方舟]与疯子同行（w）（篇一）(3)

我费力地侧过脑袋，发现w不在车内，不在她应该坐在的副驾驶座上，估计是在坠落的时候被甩出了车外。
临终时不用与那疯子呆在一起也不失为一件好事，我苦笑着安慰自己。
总之，我似乎头朝下在水中倒挂了很久，而且我耻于承认，我倒挂在那里的大多数时候都在为自己英年早逝而自怨自艾。
可怜的博士，那个能一手左右战争天平的怪物，那个无数次在战场上绝处逢生的家伙，今天就将淹死在这潭不知名的臭水沟里。多么滑稽，多么讽刺，我甚至可以看到阿米娅在我的葬礼上强忍泪花，看到凯尔希躲在酒吧里喝闷酒，看到w在我的遗体上画鬼脸.......
慢着，博士，这想法从哪来的？我临终时涌出脑海的想法是不是有点古怪？我再次睁开眼睛，越野车底朝天淹没在水里，除了轻微的晃动外没有任何动静，里面灌满了发绿的粘稠脏水，就算我的鼻子现在开始喷火，恐怕我也看不到任何火光，然而我却能非常清晰地看见w。

看见她往我的坟前吐痰。
操，我绝不允许自己在那个杀千刀的女疯子咽气之前先死。
当我意识到自己荒诞的底线之后，宛如回音一般，我听到内心深处有个声音在说，“解开安全带，然后游出去。”我用我那如石头般僵硬的笨拙手指摸索到了安全带的卡扣，想把卡扣拉开，那感觉就像将熨斗穿过缝衣针一样艰难，但我还是用手指又戳又按，终于解开了那条该死的带子。当然，这也意味着我的车撞到了车顶，撞击带来的眩晕感一度模糊了我的视线。凭借着最后一点力气，我翻过身，撞开车门，双脚一蹬，拼命钻了出去。
透过嘴巴喷出的气泡，我看见了河底，这柔软而昏暗，我朝上游去，每一次游动，都越难让我屏住呼吸，忽然，我感觉头上顶到了什么东西，石壁？鱼？w的尸体？我不知道。
我在水中扭着身子往上瞧，除了黑影，什么也看不到，看不到水面，看不到希望，无力感与恐惧突然将我紧紧攫住，我拼命拍打，手拂过河底，挖出团团污泥，彻底遮蔽了视线，胸膛越来越紧，我四处乱抓，踢打，不断涌动，肺部尖叫着要呼吸空气，踢啊，踢啊，在即将发生的死亡面前毫无意义地徒劳挣扎，踢啊，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