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君一肖】夜郎西（7）(2)

像是巫师施了法术一般，刚刚还一动不动歪在各处的木偶人，伸展着胳膊腿脚，跃跃欲试的爬起来站起来动起来。
昨夜巡逻的怒目金刚率先站了起来，排成一队绕着山谷的石板路，煞有介事的整肖行进。那群只到成人过膝处的孩童木偶人，踏着固定的舞步，跳跳转转，憨态可掬。扫地的木偶人原来还有个同伴，可惜拿扫帚的手臂折了，与同伴一个步调，一颠一颠的不知疲倦。店小二的木偶人，又移到了龙帛面前，弯着腰请他前进再前进。
肖湛走过去与龙帛一起跟着店小二往村庄里走，龙帛道：“肖兄见多识广，可知道他是否能看到我们，不然又是如何能站在真人前面带路的呢？”
肖湛道：“有人试过，它看不见，大概是通过温度变化感知的。”
那店小二一路引着他们走到一处堂屋，便站立在门边不动了，手臂伸着指向堂屋正门，那屋前屋顶长了不少的杂草，门上也落了灰，可肖湛还是冲着堂屋客气道：“在下琳琅城肖湛，敢问前辈可否一见？”
片刻后依然无人应答，肖湛和龙帛交换一个眼色，待龙帛退后，肖湛上前轻轻推开那紧闭的两扇门。只需轻轻给力一次，两扇门便自己徐徐往两旁回避，不待两扇门全部敞开，他们便见到了堂屋中的情形。

正中宽大的桌案后，是一具森白的尸骨，显然这个人在生命结束之后一直坐在这里，肖湛朝着白骨拜了三拜，便蹲在尸骨旁边查看。
从骨节的长度判断，这人比他矮了不到一头，肖湛于这方面并不在行，几年的走南闯北道倒也听人谈过些皮毛，是以看那头骨上牙齿的磨损情况，大概能知道，这白骨的主人死于三十出头的年纪。
白骨近旁有一把锋利的袖刀，肖湛愣了一下，小心拿起果然看见在刀柄上，刻着一个“绍”字，而再稍远点的地方有个生了锈的小铁罐，铁罐外部光滑，里面却布满细小的坑坑洼洼。
龙帛见他愣神，走过去道：“肖兄，他是怎么死的？”
肖湛起身拍拍下摆，举着袖刀，道：“他是有预谋的自杀，先以袖刀穿胸，而后又用机括在他死后放出食人蚁之类的毒虫，几乎是人死后一两日内便成了白骨一堆。”说着，又指了指白骨的前胸部位，果然胸骨细看可见不甚明显的划痕。
龙帛叹息道：“他为什么要一个人待着，怎不出去，天大地大何处不能容身？”
肖湛并未接他话头：“来时你可曾留意，有没有一具石棺是没有刻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