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第九章 《谈话》(3)

“摩柯，不许，教育我，你还，小。”
他还想和乐正绫再说些什么，但对方已经转过头去，从抽屉里拿出了耳塞，堵住了自己的耳朵。
摩柯感觉自己的好心已经成了打扰对方安眠的噪音，索性不再提。
他是该让乐正绫吃吃苦头，也许只有这样，对方才能明白自己对她的担心是正确的。
摩柯在赌气时往往希望别人吃亏。
他留下了乐正绫，因为他知道自己应该去赴约，去赴和洛同学的约，刚才下课的时候，对方已经迅速离开了班级，连眼保健操都没做，看起来，对方已经忍耐很久了吧。
“那我去见洛同学了，你好好睡吧。”
摩柯说着，一缩身子，团成了一个小球，从桌底翻了出去。
乐正绫费力地撑起了眼皮，目送摩柯留给她最后的背影消失在班级门外，然后闭眼，又嘀咕了一句：“祝你成功。”
摩柯快步走出教学楼，匆匆走过操场，来到了综合楼前，他与天依约好了，仍然在地下中庭碰面。
他看着综合楼前的地球仪，看着那望不见底的阶梯，推开了通往彼方的门，那一个月的回忆，如潮水般碰撞着摩柯的心灵。
自己第一次听见天依练歌，就是在这里；而自己还陪她练了两个星期的声；复赛的时候，她逃走，自己也曾到这里找过她，一切都已经发生过，但一切又仿佛就在昨天，只是在眨眼的空隙，对方就已经成为了Vsinger的主唱。

好快啊。
一切都好快啊。
摩柯背着包，扶着栏杆走下，一眼就看到坐在琴凳上，但惴惴不安的天依。
“洛同学。”
他红着脸叫了一声，然后快步走下。
“久等了。”
“没，没有，我也是刚刚才到。”少女说着，从口袋里拿出一朵花：“送给徵羽同学的。”
“谢，谢谢你……”他不明白对方送花的含义，或许只是目击到一个小玩意而已？
他轻轻嗅了一下花的味道，差点把自己送走。
那是……这个味道是……
怎么会有这种味道的花？
“这花叫什么啊？”
“牌子上写的，叫石楠，我感觉它的味道很特别，从来没有闻过，算是对徵羽同学鸽了我这么久的小惩罚吧。”
天依背过手去，摩柯拿着那枝白花，哭笑不得。
“你以后可能会经常闻到这种味道，当然，我是说可能，可能而已。”
“徵羽同学知道这是种什么味道？”
天依睁着卡姿兰大眼睛看着摩柯，大大的眼睛里仍然是大大的疑问。
他怎么可能会不知道。
或者说，几乎所有度过青春期的男孩子们大概都会知道。
但他又怎么把这种事情告诉天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