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方舟/安玫] 于破晓之前 第一幕：偏折的剑刃(3)

她发出如此尖锐的声音，仿佛不远处的罗德岛干员都能听到。
“凯尔希？你为什么会提起她？”
“怎么？为此感到惊讶？或者是说，你又一次提了一个愚蠢的问题。当然，告诉你也无妨。”
她故意停顿了几下，接着又说：
“凯尔希那个老女人，作为你们罗德岛的元老，自然知道你们的一切信息，我所了解的只不过是冰山一角而已。不过吗，想从她的口中撬出点什么东西，那简直是天方夜谭。所以，我就把目标转移到了你，那个被凯尔希所认可的人。”
“我？我只不过是个三星干员，你还希望从我口中得到什么？”
“正因如此，你比她更容易对付。而且，被凯尔希认可这种殊荣，我想在三星干员里只有你一个人有吧？所以她一定向你交付了什么东西，你说对吧？我可爱的卡特斯医生？”
“不要那么称呼我！”愤怒充斥着他的大脑，但理性把它紧紧控住，他明白，只有理智，才有出路。
“别那么激动，不妨好好想想你现在的处境，要么把你从那个老女人那里知道的告诉我，要么，你同她一起死。”

“只会躲在阴影里的人，我凭什么相信？”
“哦？那我就出来，让你好好看看，现在正在和你说话的人是谁。”
她从不远处的草丛中缓缓走出，脚下的高跟鞋践踏着这片大地，好似在告诉旁人：“脚下所站之地，便是属于自己的领土。”
“所以，你决定好了吗，安赛尔医生？”
“你，为何知道我的名字？”
“哦？你为何不想想，为什么是玫兰莎出这次任务，而不是其他人？”
“你知道我必然会与她一同前行，所以你把那几个人的生命，当做诱饵，只为引出我们两人？”
“他们只不过是一些普通感染者而已，死不足惜。”
“感染者的命也是命。作为医生，我最恨轻视生命的人。”
“那么，如果你不告诉我，就等同于轻视自己生命。” 
“我的牺牲，是为了他人，无可厚非。”
“于是你最后会死在你自己的手里。”
“不过，我想你应该听说过‘医者不能自医’这句话，正如同误入歧途的人无法独身一人将一切扳回正轨，我所存在的意义不仅仅是为了我，更是为了他人，那些比我更不幸的人，那些感染者，那些无辜的血肉。无论我生或死，但只要有一个人还记住我，我就还活在这个世上。但是你，虚伪的面具下掩藏着一幅可怜的嘴脸，面对生命，就像我现在从口中丢出来的话一样无礼，你身上的伤痕更是无数次九死一生的纷争留下的痕迹。在这片残酷的大地上，战争就是最好的老师。不过你从它那里学到的不是结束战争，而是把无辜的同你一样的人的生命当做儿戏，在这片大地上播撒着一个又一个绝望的种子。你自认为那是这片大地的生存法则，但却以摒弃了他人的生命为代价助推实施，这似乎违反了这片大地的准则。若你把此称作你所认为的‘正义’，那便与我的的看法相悖。我们不能断然笃定谁对谁错，但这片大地会告诉我们它的选择，或许在明天，又或许在几百万年之后，正如同历史上在这片大地上的纷争从来都是开始，停止，开始，停止，循环往复，直到时间的尽头，无论谁对谁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