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神(3)

闲暇之余,月铃也会制作月饼。那时的月饼与现在不同，那时的月饼没有馅。月铃将面团和桂花和在一起,再分别放到蒸笼的上,中、下层，上层蒸出的是白面皮，中层是黄皮饼,下层是黑皮糕。白面皮量少，一般送给天庭的神仙,黑皮糕量大,一般送给宫殿周围的百娃。而剩下的黄皮饼就成为姐妹们最爱的玩物。玉璇会在面皮上画自己和妹妹，画吴刚伐桂，面月亮上的街灯，有时她还会看看地球，于是画夸父逐日,画神农尝百草.如果偶尔有孩子到宫殿里玩，她会一个一个地将画有故事的月饼分给孩子们。她被孩子们簇拥着，高举桂篮，“别抢，再抢我可就恼了”她又笑着,把篮里的月饼稳稳地放在伸上来的手心里。有时候,她会送月饼给吴刚,但吴刚从来不看上面画了什么，只是一口吞下,然后向玉璇竖起大拇指。

月铃就憋屈多了,她画功不好，只画一些小动物，她最拿手的是兔子。大的小的,安静的，调皮的.都有。她为自己和姐姐都画了一只兔子,她指着她们对玉璇说，“姐，什么时候咱下凡了,做免子了,你就是她，叫玉兔，我就是”，她拨了拨长长的衣袖，“这个，我就叫月兔”
玉兔和月兔的称谓流传甚广，以至于世人都忘了两姐妹原来的名字。
月亮上的生活平淡而有趣，但地球并非如北。突如其来的洪水淹没了陆地，百姓们处于水深火热之中。玉帝说，让禹去吧，玉帝又说，月亮上的人们也来帮忙。这是玉璇告诉月铃的，玉璇年长,要留守宫中，只能让月铃前去。月铃出发前,发现队伍里多是老人和儿童。玉璇漫不经心地解释道“铃儿，你要走的路很长很长，等到了地球，孩子也就成了大人…你要克服的困难很多很多，而老者们有你缺乏的经验和智慧。”月铃若有所思，玉璇又招呼来一只天鹊，天鹊像一缕蓝色的荧火，盘旋在月铃身边“它会跟随你”，玉璇竭力避开妹妹的目光，“它会带你往返月亮，地球…你也可以通过它，捎信给我”，她别过头，不说话了。离别时的悲伤使人无法多言。月铃轻轻地跟姐姐道别,又轻轻地踏上鹊桥，人们轻轻地从两人身旁走过，谁也不说活，老人牵着小孩，小孩嘴里啃着路上的干粮。待到人们都已走远，桥头只剩下姐妹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