献祭（万山极夜续写，黑花向）(4)

“啊！！！！！”瞎子发出了一声嘶吼，似乎从刚才的控制中脱离了出来。“小花…”他的声音哑得像只野兽，不像人的声音，但我仍能从他的声音中听出愧疚、悲痛、愤怒、绝望这些情绪。我理解他。
小花的右手轻轻抚在瞎子脸侧，有气无力地说道：“没关系的，没关系的…”随着他的话语声，大量的鲜血从他的嘴里咳了出来。小花露出了一个温柔的笑容，比他以往笑得都好看，不知道瞎子的眼睛能不能看到。
小哥对我摇了摇头，我知道，小花活不成了。
这时，王蛇趁瞎子处于蒙住的状态，从瞎子嘴里钻了进去。瞎子当机立断，拾起自己身边的另一件祭祀石器向自己的喉管刺去。
这一次，王蛇没能控制住瞎子，石器顺着瞎子的喉管直抵脊柱，将王蛇捅了个对穿。鲜血像喷泉一样，从瞎子的脖子喷射出来。瞎子露出解脱了的神情。
瞎子和小花面对面跪在祭坛上，鲜血趟了一地，仿佛一场邪神的婚礼。
我整个人呆住了，觉得眼前的一切像是一场梦。冲天的火光照亮了山洞，温度高得我有点恍惚，我晕了过去。
待我醒来时，我们已经来到了地面上的营地，是小哥背我上来的。我撑起身想问瞎子和小花。胖子提前领会了我的意思，做了个手势。我瞬间浑身冰冷，心脏仿佛爆炸了一样。

那个手势的意思是，都死了。
03
我们又在昆仑山上有搜索了一个多月，还是没有齐羽的影子。只得留下一部分人手继续搜索。其余大部队回到了北京。
那个山洞中的树木、木头楼和虫子都被烧成了渣渣，难以分辨。我想小花这么爱干净的人，一定不想我捧着一堆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当做他的骨灰。所以，我在北京挑了两件他和黑眼镜的衣服，想为他们立衣冠冢。
小花，黑眼镜，小哥在山洞中那些天发生了什么，我没有问小哥。因为我觉得斯人已逝，这些都不再重要。
我还是没有小花和黑眼镜死亡的实感，时常觉得我不过是做了一个噩梦，或者我见到的是蜂人。但是，直觉又告诉我，“接受现实吧”。
直到小花和黑眼镜葬礼这天，我才意识到我是真的该跟他们告别了。我、胖子和小哥穿着西装走进了举办仪式的四合院，发现整个院子挂满红绸，吹着《百鸟朝凤》。
这是小花和黑眼镜的一场婚礼，一场阴婚，是苏万操办的。我想之前在东京，小花和苏万密谈了四小时，缜密如小花，这种事应该当时就交代过了。果然是一生都活得漂漂亮亮、风风光光的小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