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馆(11)

掌柜的点了点头，看着他认真地说道：“恭喜闫先生，可真是不容易啊。”
“是啊，不过还是费了一番力气，多亏了之前的朋友帮忙呢。”闫先生也舒了一口气，转头看向我，“明天吧，明天我再给你讲。今天有事情要办。”
“好，我说着。”
“不过掌柜的你也教他读一读，这孩子机灵得很！”他又看着掌柜说。
“好，您都这么说了。以后还要多麻烦您。”掌柜的笑了起来。
“不敢当。”闫先生略一欠身，转身就要离开。
这时几个声音不适时宜地响起，“这位就是闫先生吧！”长衫们红着脸，凑了过来。
“是，久闻您几位大名，一直没时间请您几位喝几杯。”闫先生一抱拳。
“那今天就是机会啊！”几位长衫七手八脚地拉着闫先生回到他们的座位，掌柜脸上露出了不快的表情，连忙走过去说着什么，只见这几个长衫红着脸刚要露出不快的时候，闫先生冲掌柜摆了摆手，跟他们聊着什么。掌柜只好离开，就站在柜台里面色凝重地看着他们。这是我不明白的，就算我借机凑过去听，也听不懂他们说的是什么，都是一些“乡试”“举人”“发达”“提携”一类的话。可也不知道闫先生说了什么，好像是一些“无能为役”“谨谢不敏”什么的话。我只能看到长衫们的都是满脸的疑惑，好像不知道他在说着什么，又见闫先生摆了摆手，起身抱了下拳，转身走过柜台，从怀里套了几个铜板替他们结了酒钱，不管掌柜的推让，只留下满脸疑惑的长衫们和推让不及的我和掌柜。

我看他已经走远，回到店里提饭匣的时候才发现饭匣里有着叮当的响声，我打开一看，有十几个铜板躺在饭匣里，只能提到掌柜眼前，给他看。
“哎，我就知道。”掌柜摇了摇头，示意我收起来。“他今天是有要事要做，要不不会这么着急。你不用担心。”
“嗯。”我低头看着铜板，把饭匣提回了厨房。
回来的时候正见长衫们探头交谈着什么，这样子和之前是不同的，只有一次，还是在他们与张先生一起坐的时候。那时一等张先生出去办事情，他们就也不再多喝，而是把头凑在一起，在桌子中间谈着什么。
而这次，总给我一种什么不好的感觉。
好在过了没两天，闫先生一大早就又来酒馆了，他还拿着一本书，正是给我那本，他直接领我进了隔间，一字一句的教着我这本《人之道》。有时教完了太晚，掌柜的就会端菜进来，但闫先生仍旧每次都要留下只多不少的铜板，连掌柜都无可奈何，只好偷偷在菜里多加些肉菜。
有时我会问先生，为何不去先教学生，要来单独教我？先生就总会回答我道，先教好了我，才能知道他能不能教好其他孩子，我一直理所当然的接受这个说法。
直到有那么一天，我从隔间出来时看到了那群长衫，他们和原来完全不一样了，他们坐在一起，全都捋起袖子红着眼睛，激烈讨论着什么。有一人见我从隔间出来，便冲我说着：“小伙计，你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