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与制作人许墨同人文《半欢半爱》(8)

“许墨！”
变故来的太快，我狼狈地从旁边地上爬起，跛着脚走到许墨的身边，他浑身是血，我却丝毫没有嫌弃，像捧着宝物一样把他呵护在怀里。
“许墨……许墨……”颤抖的声音和着颤抖的手，我摸着他的脸，拼命摇头，“你不要有事，你不要有事……”
许墨轻轻地哼笑了一声：“这样，你就不会无视我了。”
“好好活着，我的幸福。”
许墨闭上了眼，永远的闭上了眼。
他脸上仍旧带着恬淡的笑意，歪过头，眼镜垂到地上。我看到上面仍旧显示着信号灯由绿转红的提醒。
“不——”我的心一下子被各种各样的情绪堵了起来，有痛苦，愤怒，不甘，怅惘……一下子从我的口中喷涌而出，只剩下歇斯底里的喊声。
“不要……我不要你用这种方式让我记住。我命令你，给我醒来。”
“你醒过来啊，你快给我醒过来啊！”
乌云如翻滚着的黑墨，极快地晕染开。云层越来越厚，越来越暗，失去了云朵的轻软和柔和，仿佛凝住的墨块。
一道闪电划破天空，劈开这层层墨块。
“轰隆——”
天边打起了雷，大雨骤至。
我似乎也失去了辨别色彩的能力，现在在我的眼中这是黑色的雨，没有洗尽万物的铅华，而是使山河黯然失色。

原来在他的眼中，万物无颜色是这个样子。
我终于也体会到了。
我的情绪彻底崩溃，雨水伴着泪水不知道已经洗刷过多少次我的面庞。
我彷徨，无助，抱着许墨的尸体呆坐在雨里，不想起来，也不肯动。
他死了，似乎我完全不需要再有任何别的想法。不必恨，人已经用死还了我一命；不必无视，他已经用这件事情完全融进了我的生命里。
而我，只需要好好活着就够了，按他想好的那样。
喜欢是棋逢对手，爱是甘拜下风。
明明是他选择了放弃，为什么我却感觉输的人是我？
我的心空了，空落落的。
二十年前的车祸没能把他从这个世界带走，
却让他和父母天人永隔，从此他变成许墨；二十年后他替我挡了车祸而死。
车祸是开头，也是终结。
这样的人生，对他来说值得吗？
又或者，这多出的二十年，是偷来的时光。
我站起身，闭着眼仰着头，感受着当初幼年的许墨在失去最爱的人之后的感觉。
雨水和泪水混着落入我的喉咙中，咸咸的，带着凉意。
我大口大口地呼吸，似乎只有这样我才能攫取到氧气。
已经没有一条斑马线的距离了。
“无论以什么形式继续陪在我身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