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恶魔》(2)

俏生生地，少女立在他的身前。
她睁着一双明亮的眼睛。
那是一双来自岁月深处的眼睛，好像从他的前前前前世起，就注视着他，就满眼是他。
她在人潮里仰着小脸，迎着一对湿润的目光。
他快哭啦。
可能是这张脸有点近，花香愈发浓了，空气也开始发甜。
他呼吸得小心翼翼。
她眨了眨左眼，元气满满。
『前辈，久等啦！』
『不……我刚到！』
『哦？』
她突然严肃起来，紧紧盯住他。
这一下就露馅了，他的眼神立刻就涣散。
她笑意更浓了，轻声道：
『此乃谎言。』
一时间，他噎住了，竟不知如何狡辩，有些无力，却好生幸福。
游人的嬉闹声，清风的攘叶声，他都听不见了。
看着他的傻样，她笑意盈盈。
『前辈，这样的偶遇还满意吗？』
他噙着泪水，笑得不能自已。
她背起小手，倾着身子，歪了歪脑袋，眼神满是戏谑，好像一只忘记长角的小恶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