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段没有标题的回忆(2)

“就算是你的后辈，现也走在你目力尚及的前方。几乎是依着你走的路，走出了如今的你只能躲在暗处歆羡的样子。”
是的。死人的喉咙里几乎嘶吼地吞下这个回答。
“所以。”
“所以你几乎是处心积虑地浪费时间，为了你卑微的，所谓的愿望。当然可以说是刻意。”
“而且时间还在，巧合还在。一直都在。”
“是的。”
“其实摆在你眼前是条坦途。”
“什么？”
“我可没有讽刺你。”
“一如'星火世传，奋飞不辍。'”
“有些时候越是被人看不起的渺小人物越是会说出这样的大话，亏你还记得。”
“说者虽泯然众人，道理却未便如此。”
“即使你每次都会认可，甚至一度认可，你现在也仍在颤抖，因为恐惧。”
“我没有。”
“那很好。”
冰冷的沉默点滴着凝结的空气汹涌而来。
我在黑暗中颤抖，不是因为夏夜的寒冷。
夏夜没有寒冷。
窗外多余了体温的石像鬼扇动翅膀起飞，然后倒栽入这个没有寒冷的夏夜里。
我避开从窗玻璃中透过的黑夜肆无忌惮的视线，起身往门外的光踉跄而去，直到手指按到了门框。
灯光比想象的要刺眼，我不禁想呕吐。
这是二零一九年六月二十五日凌晨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