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幕·残梦回响(3)

“……是什么呢？我……恐惧的……是什么呢？”
失去？不，他早已失去太多东西。
“……我到底……在害怕什么？”
不，他早就知道答案了。但是，他为了这么没心没肺的活着，将它彻底封印了起来。
“……我……果然是害怕失约吧。”
声音没有传出去。只是留在了他的身边，不断回响着。
“……我应该死吗？我……死了能得到什么吗？”
——永恒的平静。有人这么说道。
“平静……啊……”
他不是没有期望过，就这么死去，就这么平静下去。但到最后，他还是没有做到这一步。
死了，会发生什么？是就此死去，杳无音信？还是会有人为自己伤心，为自己难过？
“……我，现在还不能死吧？”
——“不！你应该死去！为了他们的灵魂得以安息而死去！”
“……是啊，那边更多人吧？”
双手就这样，轻轻的掐住了脖子。现在，只要他轻轻用力，他的脖子就会这么被他自己掐断。
“……”
手迟迟未动，完全不想用力。 就好像身体在提醒着灵魂，他还有未尽的事。

“芽姐……团长……大家……”声音逐渐死寂。郑昕放弃了思考，掐住脖子的双手开始缓缓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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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问你哦，死掉了会发生什么？”
洁白的空间，两张巨大的椅子，对坐的少年与青年。
“死？不会发生什么吧？最多就是变成再也接触不了这个世界的状态。”青年耸耸肩，“话说还真是有些让我惊讶，你居然会问到这个问题？”
“别忘了，我也看得到你的记忆啊。”少年也耸耸肩，动作和青年一致，“你这不是刚看完一个人失控的场面吗？”
“是啊，有什么问题吗？”青年疑惑的问道。
少年低下头，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问出了口。
“如果，我是说如果——我的死可以换其他人一条生路，我……应该这么做吗？”
青年沉默了。
“我们……如果对其他人来说，只是祸害，只是威胁，我们是不是就应该死去呢？”少年继续说道，“我……说实话，其实我也觉得很奇怪啊。我平时可不会这么想东西。”
“……说实话，我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