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海(2)

一直到那天早上，我见到了我的母亲。岁月磨平了她脸上的棱角，他拉起我的手，告诉我，我的父亲死了。我和她一起去了父亲的葬礼。我本是不在乎的，但我在葬礼上看见了飒。他穿着一身黑色，站在白色的礼堂里，他的眼神是那样的平静。我的心猛地抽动了一下，他看见我了吗
那晚的月光是那样皎洁，月光几乎盛满了那条死胡同，而他坐在尽头的那片阴影里。我走到他的面前。他抬头望着我，我说不出话，就也是迎着他的目光望着他。我猜不透这双眼睛正思虑着什么，他的眼神那么炽热又那么凄凉。他点了支烟，我好想问他为什么，但我像怔住了一般说不出话----但我的手却抬的起来。我伸手夺走了他手上的烟，放在自己的嘴上。我明白的看见他明显的怔愣了一下，最后投来了惊诧的目光。只是他的惊诧仿佛混进了许多怒火的炙热，灼的我的眼睛生生的疼。我想说我从不抽烟的，我想说我也不想掉下这几滴没来由的泪水，我明明什么也不知道。可我说不出话来，我只能用泪水浇灌我被灼伤的肌肤。他依然直直的望着我，我突然闻见他身上的酒气。他把我摁倒在那片阴影里的墙角，握住我的手，然后他撕咬着我的嘴唇。
烟头摁灭在我的胳膊上，你爱我吗，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