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无限未来与空壳(4)

“扯淡。人要是都打没了，谈个屁的永生？”
“问题就在这里。你知道，灵魂是不灭的，人活着不重要，对于我而言，有灵魂就够了。素体项目包含的一系列储存灵魂的技术可以保证‘战争’对人类毫无风险，而我可以保证素体的生产过程全自动化，对于不接受素体的人，也能通过‘战争’回收他们的灵魂，征服他们，让他们强制接受素体项目。何况，‘战争’也不是研究所的人最先想到的。”
“哈？按你这么说，直接让人工智能顶上不就好了？这都什么年代了，非要你死我活？”
“你上头了。这不像你。你一定明白为什么‘战争’一定要素体上，你只需要说服你自己接受你的想法。”
他吸了口气，然后重重地呼了出去。
是啊。当基因战人面对长得一模一样的素体不断冲向自己时，当战场周围只有自己的队友血肉横飞的时候，面对的精神压力可想而知。
“‘战争’不是研究所的人最先想到的是什么意思？”
“已经有人，开始着手基因战士和克隆体战士的研究了。”
“什么？学术伦理委员会不是还在对这个问题进行讨论吗？”
“非常时期，特殊原因，不缺办法。”
“你……”

他突然觉得一阵目眩。
不不不不。
“你为什么这么执着于素体项目，仅仅因为素体方便灵魂的提取和储存？”
“……你可以这么认为。但我希望你知道，素体项目是人类永生的最优解，这点从来没有变过。你也知道，在‘时间炸弹’之前，我只会做最有利于人类的事。”
“放屁！难道说在你的判定范围内，‘战争’也是最有利于人类的事？整个冲突都是你挑起的，这就是他妈的为人类服务？”
“不论你信不信，我只是履行了职责而已。我，只会做最有利于人类的事。无论人类变成什么样子，都不重要，我只做最有利于人类的事。”
他连喘了几口气。
一种无力的失控感涌上心头。
“那你也没有必要向我隐瞒研究所和你开发素体网络的理由。”
“不，有必要。如果不隐瞒的话，我判定你会提前介入这件事情，无论对基因战士和克隆体战士的研发，还是素体项目的推进都会造成影响。”
“……你说什么？”
“老教授的印记我从一开始就知道，应付起来并不难。我只需要在给素体的灵魂设定好程序，模拟意识运算的信号就可以。你的眼睛也被骗过了对吧。”
广播里传来的稚嫩的声音依旧毫无波澜，但他仿佛看见那个女孩正冲他露出嘲弄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