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看电视4(2)

他就这么安静地坐着，手肘支在膝上，看着胖子一层一层仔仔细细地腌猪肉。
胖子也不问，接受张起灵的注视，坦然地抹着酱料。
良久，胖子把一桶的酱料都摸完了，开始一块一块包保鲜膜。
张起灵还是没想好怎么说，于是又站起来，准备离开。
胖子头也没抬紧接着他的动作就问：“上哪儿？”
话音未落，张起灵感受到书房递过来一束视线，好像在等答案。
张起灵这时才反应过来，不安的，不止吴邪一个。
从那时胖子踹浴室门开始，他们三个人养成了一种无言的默契，如果要离开一段时间，不管什么时候回来，一定要先说一声去哪儿，这样就算是失踪了，至少开能有个起点让他们去找。
有时候张起灵会主动说，“山里”，“洗澡”，“休息”。
有时候胖子会主动问。
吴邪从来不问。
张起灵觉得这事儿难办了。原本胖子是个后援，谁知道这也是个要解决的问题。张起灵后知后觉地怀疑自己，他真的不声不响“失踪”过这么多次以至于胖子都PTSD了？
站了一会儿，顶着两道询问的目光，他又坐回去了。
窗边的人低下头，胖子还看着他，奇道：“小哥你在这儿练下蹲起立呢？”
后者不说话，往后靠在椅背上盯着头顶的树叶发呆。
胖子也学他，往后靠去：“哎~~我这腰是要老了，才坐这么一会儿就僵了。还是小哥你好啊，这岁数了还这么显年轻。哎，你刚打算干嘛去的，怎么又回来坐下了？”

张起灵想了一会儿，说：不去了。
胖子点点头，好像也没有多期待得到什么答案，然后就开始跟他扯闲篇，说今天这猪肉买的好，是集市上刚杀的猪，那猪挺有意思，可能知道自己要死了，眼神儿里还有点儿大义凛然那意思，他还跟它对视了一眼…
张起灵半听着胖子念叨，一边觉得泄气，他会打架，会降伏粽子，会驱虫，会各种各样的机能，没想到一切尘埃落定了，输给了精神科。
他抬头撇了一眼窗边的身影，突然又觉得，PTSD就PTSD吧，他不走不就不应激了吗。本来他也没想到再去哪里，上天入地，这世界上还有哪儿比得上这座小院子的？
算是解决了一个难题的张起灵站起来，往厨房走去，在胖子问出声之前抢到：“喝酸奶”。
胖子应声而起，“我也要喝！等下，小哥，你跟我一块儿把这肉搬到厨房冰箱里去嘿！”
默默叹了口气，他又折回来。任劳任怨地搬起了大的那一堆。
吴邪整理完手头的一章笔记，合上本子，伸了个懒腰走进厨房，桌上留着一碗酸奶，还带着点儿凉意，转头一看一个在躺椅上一个在沙发上已经睡着了。
吴邪慢慢喝着酸奶，心想明天不想上班了，喜来眠歇业一天，老板要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