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占я】灰色孤儿院(2)

这里是欧蒂丽斯孤儿院，附近无家可归的孩子们都会被送来这里。这里的孩子们将在这里长大，这里的老师们也曾在这里长大，这里院长的话就是权威，不听话的孩子就活该被活活打死。
但是这些都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那些莫名其妙消失的孩子们。每次有人问起来这事大家都不约而同地避而不谈，好像那些孩子消失得理所应当一般，不，或许该说他们像从未存在过一般，连他们之前所用的床位和吃穿用具都会被撤走，什么都不剩下。
难道那些孩子连曾经存在过的权力都不配拥有吗？
伊莱从枕头下摸出一个带着奇怪花纹的布条，熟练地缠到了眼睛上。什么都不想看的时候他就会这么做，看不见就不存在了。
他睁着眼，只看见一片暗色的蓝，发橘的微光从布缝里漏进来。
『伊莱——』
又来了，那种被什么人凝视的感觉。
伊莱眨了眨眼，蹑手蹑脚地从床上爬了起来，跪坐在床上向上帝祷告。
说是祷告，但事实上他连祷告词都说不利索，只是学着印象中幼时母亲祷告的样子哆哆嗦嗦地祈祷。

“……求求你，我不想就这样消失，不管付出什么代价。”
『臣服于吾吧，吾将予汝无上荣耀。』
那声音像是有魔力一般控人心智。
伊莱莫名觉得后背发冷，他瑟缩了一下，却还是被蛊惑着点了头：“只要你不伤害我，我，我愿意臣服于你。”
如果服从能够换来活命，没有人会选择反抗，这是在孤儿院长大的孩子都明白的道理。
『过来，到吾的身边来。』
伊莱抬头，发现自己的眼睛被蒙着也能清晰地视物。他正新奇着，正好看见一只猫头鹰从窗外飞进来落在了他床边。
猫头鹰歪了歪头似乎是要给他带路的意思，然后又飞出了窗户。
伊莱犹豫了一下爬下床跟了上去，从窗户翻了出去。
窗户外是一处草丛，伊莱栽进去挂了一身刺，痛得龇牙咧嘴，又被猫头鹰咬住领子催着走。
他跟着猫头鹰猫着腰钻过了院长办公室的窗户，绕到了孤儿院的后院。
后院平时阴冷吓人，是孩子们值日才会来的地方，很少有人在这多做停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