雏菊(2)

“如果可以，你是否愿意去看看我的珍宝？”
“好。”
那是一座木屋，不蔽风雨，屋内的琪花瑶草从门窗溢出，绚烂的蔷薇轻轻颤动。我站在她的旁边，偷瞥一眼那株雏菊，想象她耳边肌肤的美好。
“这栋木屋，已陪伴了我百年。”
“漫长的日子。”
“你是何时在这里的？”
“那是一个很古老的时候了……”
她告诉我这里曾有一条河流，晶莹剔透。沿着流水一直走，天空变得深邃，倪克斯低泣，落下的却是繁星，为她披上一层嫩黄薄纱。星星轻盈，她的身子却愈发沉重，温和的暖意让她陷入睡眠。等她苏醒时又重回了原来的地方。
我将零碎的记忆讲给他，关于那条路，至今我也不知那是否只是一场梦境。我们仰躺在草丛，凝望划过夜空的宝石，他也与我说起那片我从未涉足的花海。万籁俱寂之时，我们也一同陷入深眠。
“你会往哪去呢？”
“朝尽头走去。”
“一路顺风。”
“如果……”
他向原来河流的方向走去，我静静地坐在木屋的台阶上望着他的背影。他最后想说什么呢？
捧起早已枯萎的雏菊，或许又是一个孤寂百年的开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