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苏角色短篇3】一代的梦(3)

“哎……”芭诺亚也知道自己女儿的秉性，只好感叹命运无常一样地长吁，而后发现了什么似的又瞪了瞪莉莉娅，语气顿时又冷了下来，说道：“新娘子的衣服呢？”
莉莉娅和围观群众被这声音冷地抖两抖，为了彰显自己尚好的一面，她郑重地提起手中的袋子，略有骄傲地说：“我事先料到会这样，所以早就把它换到这里了。”
“哎算了算了，赶快回去洗个澡换回去吧，新郎大概也快要到了，可不能让他见着你的这幅邋遢样。”
“好啦好啦，妈妈。”莉莉娅一把揽过芭诺亚的手臂，依人地向自己的家走去。这下芭诺亚怎么也生不起气来了。
屋里，莉莉娅沐浴在哗啦啦的水花里，芭诺亚在帘子外不停地说着各种各样的要注意的东西，从待会儿的衣着打扮到孩子出生后的照顾，她生怕莉莉娅会做不周到一样，一轮又一轮地重复，让人感觉这屋子里装了个大复读机一样。而莉莉娅却似乎心不在焉一样，她看着从自己身上滑落的肥皂泡中自己的倒影，喃喃说：
“我今天就要结婚了……”
芭诺亚下意识地停下来连珠炮的嘴，牵着嘴角有些发苦地笑了笑，说：“是呢，我的调皮女儿，也到了要嫁人的年纪了啊……”

“我还小呢，没到25呢……”尽管是隔着帘子，芭诺亚也想象得出此时她的女儿肯定是一副嘟着嘴的模样。
“24岁的人就不要说这话了，像不像样啊。”
“我还没谈多久恋爱呢……”
“等些日子后，你就会发现自己已经陷进去了，我还不知道嘛？”芭诺亚早早地帮女儿收拾好了应准备的东西，这也可能是她最后一次处处挂念的时候了。
“总感觉时间过的好快呢，无论是重复的生活还是迭起的生活，感觉就像溪水那样一直流一直流，却不知什么时候只剩下了一条弯曲的涸痕。”芭诺亚端坐在椅上，看着外头的人们张灯结彩，喃喃说：“你还记得我们家门前的那颗树吗，就是那颗有你小时候身高记录的那颗。”
“记得，到6岁以后就没有再记了，因为7岁时，我已经够到最下面的树梢了。”
“你从小到大，就不是一个安分的孩子，但是却又不是一个不懂事的孩子，弄坏了东西会自己修好，踩了别人的菜园子会帮他细心呵护直到它们茁壮，就算是玩的时候受伤了你也从不让我担心；家里事你也总会帮着做、帮着担。总感觉我对你都没有尽到什么母亲的责任……”芭诺亚慢条斯理地说，“总以为你不会长大，可看着越来越小的床，就不由得发愣。有时睡觉的时候忽然觉得你要离开去找更大的屋子，赶忙睁眼看看，你仍在那个地方，我就不觉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