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SOUL丨向晚】红色的海(11)

又走过了几个拐角，
我用剩余的一点点意识驱动双眼，
看到了漂浮在面前的红光来源。
那是一颗像是填满了血的不规则的晶石。
它在空中随意地自主旋转着，
某一面上看，它透明至极，
甚至能透过它看到放大后的背后岩壁上的细节；
从某一面上看，它又混沌不堪，
让人感觉里面仿佛有沸水在翻涌。
我的视觉开始逐渐被剥夺，
脑中原本属于视觉的空间开始被别的图像给填满。
在我理解不了的信息海洋中，
我能看到一个打扮华丽的女孩艰难地爬上梯架，
从书柜里拿出一本封装精良的书籍；
我能看到一个衣不蔽体的圆润男孩侧躺在地，
周围是身着黑衣的男人对他拳打脚踢；
我还能……
我还打算继续看，
却又突然感觉一股力量把我拉回现实。
逐渐清醒的意识开始回到我的控制中。

我转头一看，
身边的9号和12号仍然目光呆滞地看着面前的水晶，
嘴巴上下开合却听不到有声音从里面发出来。
我再转回头去。
原先能魅惑人心的水晶现在在我看来却好像变成了一盏高亮的油灯，
在我眼里完全没有了任何吸引力。
从来的路上响起了稀碎的脚步声。
不久后，
4号瘦削的脸慢慢地从转角处探出来。
他先是和其他两人一样呆呆地靠近那颗红色的水晶，
然后却又慢慢地伸出手，
向面前的水晶摸去。
我还没想明白为什么4号会出现在这里，
但接下来的一幕马上打消了我继续思考的念头。
4号戴着手套的手在摸到水晶后，
仿佛是被水晶变出的一张不分上下唇的嘴给狠狠地往里吸了进去。
看上去坚硬的水晶开始变得柔软，
从里面透出的光芒飞速地黯淡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