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诛》/文 齐茫

引子
轻合门扉，回身是街道萧条。
纵使上京的城防固若金汤，近敌距京也已经不过十城之遥。京中早已人心难安，惶惶不可终日。
而这茶楼上，昨夜还接待了一位昔日之客，明烛映月，他看着宋皖道。
“宋皖，这毕竟是你种下的因。”
好一句原是我种下的因。眼看他起高楼，眼看他宴宾客，眼看他楼塌了。原来全是因为我。
翻过茶楼的歇业牌，再转向宫深处，拜下一礼。
陛下，罪臣宋皖，特来请罪。
一、天子
宫人早已自觉退了出去，殿内空寂无声，灯火摇曳，时不时跳出几粒火星子，这点火光竟比殿下那人多几分生机。
萧奕高坐殿上，才过弱冠的少年沾染了满身通明烛光，天子坐明堂。
“老师，”少年皇帝目光缱绻，几分愉悦。“你回来了。”
“……”
他的问话仿佛旧日里稀疏平常的问好，隔着三年的龃龉在岁月彼岸冲他伸手，还像个孩子。
只是宋皖无从应答。
“回来了就好，老师还不回来，我就要亲自去找老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