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祺轩祺】虚花落（拾捌）(3)

走出两步，宋亚轩回头，看到那人正楞楞地站在原地。
“牵好我的衣角。”宋亚轩对苏云溪说。说完，走过去，抓住那人的手臂。摸到的衣料太脏太旧，有一种奇异的柔软。
走出去两步，他才发现那人脚步一瘸一拐的。他怔愣了一瞬，什么也没说，埋头向家里走。
到了家里，宋亚轩留下两人在屋里，自己去外面淘米去了。苏云溪胆怯地看着那个男人，躲在一边不敢靠近。
淘米回来，男人想要说句话，张开嘴，却看到宋亚轩看也不看他一眼，直接进了厨房，又恢复了沉默。
不一会，一锅稀菜粥端上了桌子。
“米不多，炒白菜是昨天剩下的，你凑合着吃吧。”宋亚轩说。
男人看了他一眼，沉默了片刻，低头大口大口地吃起来。
苏云溪捧着一碗粥，也吃了起来。宋亚轩却没碰碗。
吃完，宋亚轩拿起碗筷，放到厨房，出来时手里拿着一把剪刀。
“去练功。”宋亚轩一拍苏云溪，苏云溪就急急忙忙地跑出去了，到门口时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宋亚轩走到男人身后，用剪刀剪着男人的头发：“腿怎么了？”
“《绿珠坠楼》。”男人第一次开口，声音是久不发声的暗哑，“他们想看《绿珠坠楼》原本两张桌子的高度我没什么问题，他们非要加一张桌子……”

“还能好吗？”
“医生说不太可能了。”
突然安静下来，谁都没说话。苏云溪在外面吊嗓的声音脆脆的，和着清晨的鸟鸣。
“我不是故意的。我从关城坐船，被偷了盘缠，只能下来。我在街上想找点活干，看到你，没忍住……”
“马嘉祺，我想你了……”
宋亚轩早已泣不成声，这对久别的恋人终于相拥而泣。
宋亚轩平时在镇上找些活计做。马嘉祺不愿意闲着，找了些手工活，想要贴补家用。苏云溪也想找活干，偷偷接了一个报童的活，被宋亚轩发现，只做了两天就回了家。
每天清晨，三人吊完嗓吃了饭，宋亚轩去镇上做活，马嘉祺一边工作，一边监督苏云溪练功。晚上，宋亚轩回来，饭已经做好了，微弱的灯光下，三人一边吃饭，一边谈论着白天的见闻。关了灯，大被同眠。
这像是一个家，或者说，这就是一个家，一个乱世中的世外桃源。
那个下午，宋亚轩偶然听到镇东边山脚下有一个名医，曾经把一个摔断腿的人治到健步如飞。
宋亚轩放下手里的活，匆忙请了假，回了家。他将这个消息告诉马嘉祺，马嘉祺却没有很开心。
“名医，很贵吧。”马嘉祺说。
“没关系，我去借。”宋亚轩还是那么生气勃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