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灰羽若枝》第四话(3)

羽诺注意到每当灰枝提起父亲的时候，语气中总带着些怨念和不屑。
“那大师性格古怪，但确实很有本事，只是父亲嫌他要求太多，教的东西成效太慢，认为他藏着掖着不肯教真本领，时常与师父发生争吵。虽然师父行事却实有些随意，毕竟隐居惯了，不过教授的武功倒是真传，只是看习者有无耐心了。到后来他们彼此看不惯对方，父亲认为他是来讹钱的，师父则认为父亲是在糟蹋武学，于是师父忍不了了，就打算离开。有一天，师父气呼呼地从演习场走出来时发现了此前就一直偷看练武的我，在得知我对习武感兴趣时，就当场叫我演示一番，我就依葫芦画瓢，蹩脚地展示了一下，没想到真合了师父的眼。”
“也有可能是当时师父为了气父亲，决定不惜费大力气教我武功也说不准呢，呵呵。总之，在跟着师父偷偷训练了几天，见我能忍受习武之苦后。他就找父亲摊牌去了。那天，他叮嘱我站在门后，待他唤时再入。然后师父就进门去了。果不其然，过不多久，房内就传来了激烈的争吵声。”
“……你真是在污蔑武学，若你执意如此，我就不该到这来，你这毫无信义的门外汉！……”
谁知在听到师父打算离开后，父亲忽然哈哈大笑，似是早有准备。

“请秦师傅入门来。”只见父亲一招手，一个健壮的中年男子便闯入门来。
“这位便是新来的民团教头。”
“秦师傅曾任县太爷的贴身护卫，不必比你这山野老头要强？你说要走，那走便是了。福辉，送老师傅结工钱。”
“且慢！”师父见此情景，正是大好时机，便挑明了我的事。于是我就这样迎着父亲惊愕的目光走了进去。
“这简直是胡闹！天下哪有女子学武之理？灰枝，你还在这丢人现眼作甚？莫不是要想气杀为父？来人，送小姐回屋。”
“且慢。”这时候师父倒有底气了。
“灰枝阿，你想学武功么？”
“嗯，我想学。”
师父绕过气的脸色苍白的父亲，对中年男子说：“我看这位师傅好像很不服气的样子。”
“不敢不敢，只是久仰老师傅的大名，却不曾请教过您，有些遗憾罢了。”
“哦，既然如此我也不好推辞。不过我现在啊阿老了，有些力不从心。但教徒弟的余力还是有的。你看这样，既然我们今日是为传授武功而争。不如我今就辞去，分文不要；你当教头，授民团诸位武艺。我们分别尽力培养一位弟子，三年之后让他们代替我们一决高低，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