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蕾西娅）最后一次拥抱你「下」(10)

她则笑眯眯的挑起唇角，回答我：“要是我说爱你呢？”
“.......我不知道。”
“哦，那真是再好不过了。”
我感到一种精神上的剥离，随即，在常青树枝与叶的斑驳之影下，我看见她捏住我的手腕，用牙齿撕掉了防护服的第一枚内扣。
殿下在那天特意对我说了「爱」的字眼，这于印象中要比「喜欢」更庄重严肃。大略是一时兴起和责任之延伸的区别。我清楚这区别，但也正是因为太过于清楚，此后每每去做事情，借她名义、假传口谕抑或从佣兵口中听得对她的赞颂。便会下意识回想起有关她的事情，且这些事情不仅不会虽时间流逝而模糊，反倒越发清晰可见。这样的清晰伴随的时常是任务执行或政策颁布时的呆滞，而呆滞时的大脑如若裹满奶油和水果的蛋糕，假使有人以思想或精神的刃划开的话，那这其中想必全是那个特蕾西娅殿下。

我不愿承认，于是此后为了不使自己因这些杂七杂八的莫名想念而进一步干扰自己工作的思路，便将基本的汇报工作交给W来做。这恰巧戳中对方的虚荣心理，答应的倒也十分爽快。但随后殿下离开王庭，甩下W亲自跑到办公室抱怨W的汇报水平过于差劲，只要求我单独来做。而臣子不可拒绝王之任命，否则何来效忠呢？她说完这些，我就只能郁郁合嘴了。
她愈发粘着我，而我愈发困惑，但困惑之中更多的则是不得不承认的窘迫。我以为这样的关系不上不下，披着王与臣子的外皮，本质上实行的却是商人交易一般的东西。但交易又被她的行为和意志搅浑，由此变得不再纯粹。介乎于肉体关系，此外又不缺少这之上延伸出来的其他感情。就如藕断丝连而根系又恰恰在深水中掩埋。我也始终不知道她说的话是真是假，因此便陷入思索苦恼的漩涡中始终无法自拔。但我想当前的自己已僵死在这样的困局中，非特蕾西娅再进一步为我解惑不可。既然如此，爱与不爱之类，随她去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