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钟】遗失(2)

空看了看达达利亚，神情显得颇为复杂，最后还是扬起一点弧度，“你们成功了，不管如何，我应向你道一句恭喜。”
达达利亚没有接话，视线却是从空身上移到窗外，窗外有一棵叶子渐红的枫树。
不知为何，刚止住不久的泪水再次夺眶而出，哪怕他狼狈地用还不是很听指挥的手抹去还是不断涌出。
“我，我好像失去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可我想不起是什么。”
空没有说话，只是看着达达利亚。
“我会抹除达达利亚关于我的所有记忆以及痕迹，旅者，我曾邀请你见证且铭记历史，而这次我希望你将你所见证过我与他的事情遗忘。”
“你可以不用去的不是吗？”
“数千年前我也可以选择不庇佑那些人类。”
“好的，我会如你所愿。”
“契约已成，食言者当受食岩之罚。”
……
“先生。”达达利亚坐着栏杆上，看着璃月城外的一棵树。
树下有一个土包，泥土湿润，一看就是刚填上不久。

达达利亚的视力不错，但也没到隔着几百米都还能看清一棵树上有土包这种变态程度，他知道是因为那个土包是他挖的。
准确来说，是他帮人挖的，土包下面葬着一条狗，一条寿终正寝的老狗。
“我好像有点能理解你们长寿种族的痛苦了。”
钟离看着他家小朋友表情带着些许疑惑，刚才他来时双手沾满泥土，心情也很是低落，说是出来散步最后却是在这里坐了许久。
“我刚才帮一个小姑娘葬了和她一起长大的狗，时间真是残酷呢，看着它小小的一团长到自己膝盖一般高，又看着它慢慢老去病痛缠身逐渐走向死亡却无能为力。”说到这里，达达利亚转身跳下栏杆抱住钟离，将自己的脑袋埋到钟离肩上，“我跟先生不也是如此吗？人的几十年对先生来说只是挥指一弹间，时间会消磨掉先生对我的记忆吗？”
钟离一手搭到达达利亚腰上一手揉着他柔顺的橙毛，“你就那么坚信你会死在我前面吗？”
“难道不是吗？”达达利亚扣住钟离腰的手抓住他过腰的长发把玩着，理所当然地反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