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出少女，伊塔艾因丝与群星缔结者（九）(2)

在星的叙述中，我才逐渐发现自己身体的异状。比如双手按向自己的胸口，只能感受到冰冷的钢铁。比如明明自己已经失去了异能，仍然拥有与失去异能前无异的工作能力。
比如明明自己只呆在基地，自己的并行思维已经借由起源支部的数据开始不断地推算现在的世界发生了什么。
“Eins，是德语中的‘2’。”星指着主控面板上弹出的一份档案，正是我接受机械改造的完整记录。“伊塔计划中代号为2的项目是机械拟生。病急乱投医的时候，我们将救活你的肉体的希望全部寄托在了这个项目上。不过这个项目正是以前的你一手监督下进展的，所以你也知道，这个项目的成功率……有多么惊人的小。”
“所以我成功了，是吧。在几千死去的实验体中，活了下来。”我当然看了完整的伊塔项目的记录，“只是因为我曾经拥有‘机械共鸣’这个异能吧。”
“这是目前项目组提出的比较有可能的原因。”星叹了一口气，接着说道，“但在你的肉体大面积改造为拟生的机械后，苏醒的你并没有任何原来的记忆。于是我们称这个拥有你的外貌的实验体为‘伊塔艾因丝’。据我们猜测，她是为了代替暂时不存在于这个世界的你而诞生的。一旦你重新苏醒，她的存在意义就会消失，大约就此会被放逐到‘不存在之地’。正如虚宿一样。”

“这样啊。”我也不是不能理解，毕竟我刚刚与虚宿告别。
“伊塔艾因丝啊……她，她是一个很认真的女孩。虽然她没有过去，也没有未来。她也深刻明白这一点，明白自己是‘仿造品’这个事实。虽然我始终认为她是另一个你。”星将脸略微转过去了一点，不再看着我，“她这一个月中，在不断地向我询问你是怎样在这里生活的。她也学着你的样子，开始学习起源支部的事务管理。不过她不像你一样聪明，很笨拙，总是会办错事。所以我只能陪在她身边，花一点工夫稍微指点一二。她还……唔，应该是因为她的存在被抹去了吧，我现在有点记不清了……”
我看着这个从把我捡回来就不曾停歇的青年，笑着说道：“但你为什么在给另一个我起名字时，比给我起名字还用心啊。”
他装糊涂地回了一句：“是啊，为什么呢？”
我们就并排坐在各自的办公椅上，看着洁白的墙壁，故作玄虚地思索了半天。
我想起了“不存在之地”的虚宿。星对于伊塔艾因丝的情况的猜测，大概都和虚有关系吧。在我离开“不存在之地”后，另一个我代替我，一个人前往“不存在之地”了么？
不过，虚有了另一个我得陪伴，也会没有以前那么寂寞了吧。这个念头使我聊感宽慰。她们一定能成为好朋友，在不可触及的地方继续着她们未尽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