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格】【性转】《山楂树上的残桃》(3)

那个穿黑衣服的身影再次出现，鬼影一般从楼层里冲出来。
“艹，你给我站住！”
哪里还顾得打电话，孔肖吟一股脑跟了上去。
拉锯战持续了一分钟，两个人莫名其妙地拐进一个死胡同，那人停住了步伐，双手上举以示投降，始终背对着孔肖吟。
“你跑什么？”
孔肖吟见他比较高大，于是先把他抵压到墙上，那人似乎喘不过气，没有回答。他挣扎的力气越来越大，孔肖吟来不及摸索口袋就被狠狠推开。
风吹一阵又停下，孔肖吟的拳头只打到了空气，那人避开后再次停了下来，撕开口罩的束缚。
孔肖吟愣了一下，眼前的人竟赔上笑容，从口袋里掏出一把玩具枪。虽是笑着的，但能看出来，那恶作剧得逞的模样从他的嘴脸上晕开。
“哥。”
张语格眼尾下垂的样子如月牙儿，因为碎发有点长，挤出来的两撮黑发压在额上，眉峰上扬，鼻骨挺拔。现在的他和孔肖吟的记忆产生了冲突，孔肖吟的熟悉感还停留在那个夏天，少年与他同样高却还要瘦弱一些，在游池的角落手足无措，眼睛里全是委屈与恐慌。

“臭小子。”
孔肖吟的喊话与记忆重叠。
张语格这次没躲开，拳头凶猛不认人，连续砸在他的脸上，很快脸颊上晕开色彩，渐渐红肿。尽管此时他和以前一样一声不吭的倔强，五指却捏成了拳头。张语格再次扬起的笑容跟孔肖吟此番恶狠狠的表情形成对比。
孔肖吟拎住他的衣领子往下拽，逼迫他与自己对视。
“张语格，如果我今天带了枪，一定少不了喂你吃枪子。”
“别生气了，好不容易见一面，要不我们去喝一杯？”
“我上个月给你妈打电话，姨说你去年就来这读研了，你怎么没告诉我？”
张语格有些恼，转头盯着路灯，“你不也没问过么？”
孔肖吟没继续说话，大学毕业后入职没怎么回过老家，天天围绕着罪犯和案件，甚至很少联系家人。他开始烦躁不安，手往衣服的口袋里揣，这个夜晚烟火总是不断出现又熄灭。
几乎是因为心虚，孔肖吟摁灭了那根香烟，火焰同时熏黑了烟盒盖。张语格跟以前一样，看自己犯错也是忍着不提。孔肖吟扔掉了烟盒，他不敢忘记自己还是年长的那一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