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狐寨·伍(3)

从小就被小潘捧在手掌心的蔷薇，没有孩子敢跟她玩，也没有孩子愿意陪她玩，她的“姨娘”也不会允许她去和那帮野孩子浪。蔷薇每次只能在庭院内看着叶限和一群孩子吆五喝六在外面玩着刘奶奶买给她的玩具，自己却要握着毛笔写着自己也认不全的字帖，学着自己也读不懂的诗词，再被一群自己也不认识的人夸做才女。
可是这个众人眼中的大家闺秀却被许三拒绝了，蔷薇常常主动接近许三向他示好，乞求他也能为自己设计一款衣服，可这样反而招来了许三厌恶，他将蔷薇视作是小潘的同党，是一起迫害叶限的罪人。在许三的眼里只有一个人——就是蔷薇的姐姐叶限。
从小被捧在手心里的蔷薇很少有得不到东西，在她眼里她所不能得到的东西便只能毁掉。这种扭曲的价值观随着蔷薇索爱的失败越发强烈，甚至逐渐压过了她身为贵族而应有的气度。在许三失踪的一个月里，她看着茕茕孑立的叶限感到十分痛快，但蔷薇没想叶限这么快又找到了新的玩伴，于是她拿起了尖刀，剖开了叶限鲤鱼的肚子，大鱼的内脏散落一地，蔷薇的脸上露出了暌违已久的笑容。
“你抢走了我的，我也要毁了你爱的东西。”
蔷薇某一天突然发现了叶限在后院的池塘偷偷养了条巨大的黑鲤鱼。这条鲤鱼很奇怪，它只有在叶限来到池塘边时才会探出脑袋，平时不管谁接近都会对在深深的水底不见踪影。

阁楼里，蔷薇在闺房的窗台边，看到了叶限趴在池塘边将自己不多的口粮分给鲤鱼吃，还和鲤鱼说说笑笑。蔷薇脸色发白，攥紧了手指，她想不通叶限有什么资格笑得那么开心，她只想看到那对美丽的大眼睛留下痛苦泪水的样子。
蔷薇告诉小潘说，“小女发现疯丫头这厮在家中池塘私养了一尾丈长的鲤鱼，定是想养肥了独食。那条鱼有红色的背鳍和金色的眼睛，小女在书曾经见过有记载到，吃了此种鱼肉可以延年益寿，女儿想将那鱼孝敬娘亲，可那大鲤鱼只会在叶限面前才露面，若是他人来了就会遁入水底难寻踪迹，恐难以捕捉。”
小潘想了想，看了看蔷薇的身材，她和叶限一样继承了父亲身高的基因，身材与叶限很相似。于是小潘对女儿笑了笑说，捕鱼这事不难。
翌日，小潘把叶限叫来，“昨夜你爹托梦给我，说是很久没见过你了，想你了想让你去给他上个坟，我寻思你今天到你爹墓前守孝两天一夜。你爹以前待你不薄，我们的衣食住行也都是他打拼来的，你可要尽好孝道。”
“知道了，娘，女儿这就去。”
“先等一下，你穿成这样太寒酸了去看你爹也不体面，我给你准备了套新衣服，你换上再去吧。”
小潘叫了仆人把叶限拉到里屋更衣，容不得叶限拒绝，就把她身上的衣服扒个精光，丢到澡盆里裹上皂角，沐浴好身体，为叶限略施胭脂水粉，头缠云髻，美美地打扮了一番，还给她换上了精美的素丝罗裙。当叶限返回到堂庭，还未现身时，便有一阵香风荡人肺腑，待叶限踏步庭上，已完全没了之前蓬头垢面的邋遢样，却是宛如仙女临凡般的脱俗美丽，杏眼半遮朱唇闭，青眉微挑红颊羞。轻盈的白色丝绸包裹着刚刚沐浴过的鲜嫩肌肤，脂粉妆点的脸蛋没有艳俗之气，有的是少女的稚嫩与青涩。大家都震惊于叶限的美颜之中，蔷薇见到此状，妒火中烧，独自回了自己的闺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