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拍子（忧国福莫向，原女助攻）(2)

一哒哒，二哒哒
左手的和弦换了十几次，右手也已经过了最难的部分。全曲过半，嘈杂的人声已经不能再影响到威廉分毫，他整个人都已经沉浸在音乐中，仿佛自己并非在演奏，而是让音乐自行从指尖滑落在键盘上似的。
高八度，低八度，反复记号。
装饰音，休止符，自由延长。
谱面的每个细节都在威廉脑海里自己浮现出来，自然得如同孤鲸从深海上浮，先露出水面的一定是背脊一般。
渐弱，是很经典的淡出方式。威廉松开脚踏板，从音乐中抽身，盖上琴盖，把琴凳放回原位，拿上自己的手提箱，融入熙熙攘攘的人群中，随着人流从这间硕大的屋子里离开。
还有二十分钟，绕一圈办公室再到达教室绰绰有余。下一节是高等数学的期末考试，也是结业测。而在出成绩之后，就是那群毕业生们心心念念的毕业舞会。
“不过几周下来夏洛克似乎也没有察觉到我在偷偷练琴的事实嘛，推理能力明显下降了啊。”威廉在心里偷偷吐槽自己的爱人。
直到他从奥菲莉娅的话里听到“午间有人偷偷拉小提琴扰民”，这事儿才算终结。
奥菲莉娅至今想不明白，只是课间和自己的数学教授吐槽一句“管管你家福尔摩斯教授吧，中午拉琴可扰民了。”，为什么对方就露出一副心肺骤停的样子，锤了一下讲桌就往外跑。

小提琴不是传统艺能吗？我只是想拥有一个完整的中午而已没让你去家暴啊亲爱的教授？
奥菲莉娅觉得自已又做错了。
而夏洛克此时正在宿舍里拉琴。先是调音，然后架起琴弓，拉出第一个音。
然后宿舍的门被狠狠撞开，伴着威廉的一句“西格森你给我停下！宿舍里还有学生你不要扰民了！”
“这不是准备着毕业舞会吗，稍微练一下，他们会理解的。”夏洛克试图狡辩。
“我们说正事。”威廉反手关上门，坐在床沿，“你怎么知道的？”
“知道什么？”夏洛克故作不知。
“你说呢？”威廉气的牙痒痒，知道真相不说出来是一回事，但是扰民遭投诉就是另一回事儿了。要不是杖剑沉在泰晤士河底，他这会儿估计已经拿着它抵着夏洛克的脖子了。
“欸欸欸，别，毕竟最近有雨嘛，你中午吃饭的时候我看到你鞋尖上有少量泥点，显然是刚从外面回来，但是如果是上完课就是宿舍，办公室三点一线，压根不用出去吧？鞋尖上怎么会粘上泥巴呢？”夏洛克赶紧解释，“而且能让你亲自出去做的事情也不多，逐一排除就好了。”
“我是说曲目——你怎么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