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夏天/晚风(6)

穿着蓝白色校服的两个少年坐在舞台上，轻声唱给那个望着窗外发呆的少年，唱给那个抄作业的少年，唱给那年夏天。
“在操场上挥洒着汗，篮球被他玩转。”
“听你最爱弹的和弦，是懵懂的爱恋。”
“我想永远永远不再说再见。”
“我多想回到那个夏天。”
夜幕渐沉，重庆城的夜是繁华的，此刻却没有给校园带来喧噪。少年们紧紧拥抱彼此，哭着说“来日方长”。刘耀文不同于往常，他安静地坐在位子上，摆弄着马嘉祺送他的音符项链。
“你就没什么要对我说的？” 
“和你能有什么好说的？祝你毕业之后能找个好对象，然后，早生贵子？”
“一边儿去！”刘耀文轻踹了一脚马嘉祺坐着的桌子，好像流年微晃，两年的记忆碎落一地。碎片溅起划伤他的嘴角，他强忍着疼痛努力装成一切都好的模样，可对上马嘉祺目光的一刹，抿起的嘴还是放弃了挣扎。
刘耀文侧过身，手掌撑着头，指尖在发丝间游走，像找不到家的孩子在十字路口慌张地奔跑。刘耀文不喜欢哭，更不喜欢在很多人面前哭。他微微仰起头，拼命睁大眼睛让不争气的眼泪在眼眶打转。

“别哭呀，男娃儿大丈夫，你说的。”马嘉祺跳下桌子，把胳膊搭在刘耀文的肩膀上，随意揉了一下他被夏天浇湿的头发。
“谁哭了，我刘耀文会哭？”刘耀文晃落了马嘉祺的胳膊，起身朝窗边走去。
“不，不会，咱们耀文儿天生勇敢，怎么会哭呢。”马嘉祺紧跟上去，“耀文，你现在好像个行走的发光体啊！” 明明已是深夜，月亮却迟迟不肯露面，或许是觉得刘耀文也能照亮世界吧。
“哎哎哎！别总背对着我啊！再不看看我这个大帅哥以后说不定见不着了！”马嘉祺一把搂过刘耀文，像他们第一次篮球赛结束时那样。
“都是大老爷们儿，别总搂搂抱抱的。”刘耀文挣脱了马嘉祺的手臂，靠在靠窗的储物柜上。
“哎呀！你终于肯再欣赏一次马嘉祺先生的绝世容颜了。”马嘉祺跃上刘耀文面前的桌子，晃动着双腿，笑得像个六七岁的小孩子。
“你还会回来吗？”刘耀文突然开口。
马嘉祺愣住了，笑容像被按下了暂停键，嘴唇被空气无声地推拢。眼神一瞬的逃避，最后落在了刘耀文旁边的盆栽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