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曦澄】殁(11)

那邪祟自始至终没有被抓到，此刻却也不再出现。
魏无羡喘着气，一双眼睛死死盯着蓝曦臣，问出了自己最在意的问题:“泽芜君，若我的耳朵没有问题，你刚才……叫了晚吟？”
蓝曦臣听到这话，轻轻拉起身旁江澄的手，抬头看了一眼他的脸色，这才说道:“是啊，都和晚吟说了，要好好在我旁边，他还是执意冲上去，害得我好生担心。”
说是和魏无羡说话，但他的眼睛却时时刻刻都在看着江澄。
而在魏无羡和蓝忘机眼里，只能看见蓝曦臣像是拉住一个人一般，拉住了空气，小心地呵护着。
“泽芜君，你在……看谁？”魏无羡震惊地看着这一诡异的现象，下意识转头去看蓝忘机。
只见蓝忘机痛苦地闭上了眼，显然是早已知道这一情况。
“自五年前江晚吟死后，兄长便是这个样子。”
整日里都好像江晚吟还在他身边一样。
蓝曦臣听了这话，拉下了脸，严肃地对蓝忘机说道:“忘机，晚吟是你兄嫂，你怎可直呼他的名姓？”
“兄长……”
“还有，什么叫死后？晚吟本来就一直在我身边，忘机，这种话你不该说。回去后自去领罚吧。”
魏无羡只看到蓝曦臣眼里疯狂的执拗，他不由觉得可笑，他也确实笑出来了，甚至笑弯了腰，等他直起腰后，只听他一字一句地说道:“蓝曦臣，你莫不是忘了，五年前，就在这落瘴山！江澄就在你的面前！为了救你！被你的好弟弟！亲！手！杀！死！”

一字一句，如魔障般萦绕着蓝曦臣的脑海，他的脸色已经完全沉了下来，全身上下包裹着一股令人心惊的阴沉，他还是极力克制着自己:“魏公子，慎言。”
“慎言？”魏无羡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一样，“我哪一句有错？你不妨问问你的好弟弟，我说的，可有半句虚言？”
“魏无羡，晚吟就在这里。”蓝曦臣再次重复。
“就在这里？泽芜君睁开眼睛好好看看，五年前是我们几个，现在除了江澄之外还是我们几个，你不觉得现在的场景和当年一模一样吗？”魏无羡故意说着，语气难掩报复般的疯狂，“白术提到落瘴山的时候，你真的只觉得是普通的邪祟？真的一点感觉都没有？若果真如此，金聂两家家主可全都没有亲自带队，为何偏偏你蓝家不仅家主亲自到场，连含光君也都跟了过来？”
“魏无羡！”
“蓝曦臣！”魏无羡不甘示弱，“我告诉你，若不是当初蓝忘机是因为被邪祟附身而杀了江澄，而江澄死前又逼我收手，你以为你的好弟弟还会站在这儿？”
那一遍又一遍的江澄已死的话语一下又一下地冲撞着蓝曦臣的神经，让他的双眼瞬间变得猩红无比:“你，找死！”
“蓝曦臣！”江澄见状，紧紧抱住蓝曦臣将要冲过去的身体，捧着他的脸说道，“你该醒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