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风】飒沓如流星：第5章，九千岁(2)

【9】
辰时，已过。
九千岁早已起身，在厅堂来回地转，他寻思，自己等的人怎么还没到。
近来，他的头很疼，一天比一天疼，当然不是因为杨涟、左光斗、魏大中等人冤死后忿恨尚在，前来催命。而是因为他需要烦恼的事很多，自己的，皇上的。
自己的事，怕是年纪大了。他最近的起夜比去年多了不少，而且，还时常伴着心口疼。昨晚还很特别，像是有人有凿子再钻自己的心，还往里面死命的拧。幸好，只有几秒钟。
不过，九千岁之后却睡不着了，他总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或者，已经发生。
对于他而言，自己身体的事固然重要，但远不及另一件事。只要这事情能成，不管付出什么样的代价都可以！
死几个狗子狐孙？死就死呗！死十几个甚至几十个都没事。反正自己家的宅院大，多几条狗少几条狗没什么。
对于九千岁而言，眼下其他人的生死都不比这个人的生死重要——天启皇帝朱由校。

朱由校病了，而且病的很严重，眼见着这位23岁的小伙子身子骨一天不如一天，保不齐明天就要驾鹤西去，向老祖宗们汇报工作去了。
说来也蹊跷，就在八月初的某天，向来喜欢在深宫内潜心钻研卯榫技法的朱由校，突然找来魏忠贤，说心里烦躁，要去西苑坐坐船玩耍玩耍。魏忠贤自然是想方设法地让这位全帝国最尊贵的玩主满意。
这天下的事儿，就是有各种离奇古怪，比如这天启皇帝朱由校，第二天去游船，就把自己的半条命给玩丢了。
谁也说不清究竟是怎么回事？总之，就是朱由校、王体乾、魏忠贤还有两名伺候的亲信小太监，乘船荡漾，好不快乐。接着，一阵不知何故而起的大风刮来，水波一推一起，这小船眼看就斜了。
这场面发生过于突然，旁边船上的护卫、侍从们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就眼看着皇上、魏忠贤等人接连落水。众人赶紧救驾。
要说这天启皇帝朱由校也是命大，不通水性，还醉酒落入深水，虽然登时就蒙了过去，但很快被随行的御医给救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