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人AU 《Into Myself》己身之中故事 序章之二——过往（一）(4)

作为农奴，你本身就是属于你的主人的耕种者，现在你要脱离我的控制，必须要上交违约金，也就是赎身钱。本身就没有什么财富的农奴，怎么有办法弄到一大笔赎身费用呢？
大多数农奴都没有办法，更别说是弗里斯克母子了。弗里斯克还记得，当他们被赶出来时，母亲低着头，一步一步慢慢走出了他们的所属地。日晕把微风打散，直把他们呼吸的空气烧得炽热，那一丝一缕的风息不能减轻他们一丁点的苦楚。
汗水浸满母亲額前卷起的长长的乱发，太阳把它们晒的晶莹剔透。可是，为什么那太阳却晒不进母亲的眼睛里了？那苍白得虚弱的脸颊上，是一双死灰死灰的眼睛。那双眼睛死死地盯着自己的脚下，看着杂草被踩踏于她脚下，看着土壤上留下的浅却又深刻而沉重的脚印，看着，自己始终踏在阴影里，无时不刻，踩在脚底下的，总是自己那卑微的影子。“真正的悲哀难以言说，即使是泪水，也传达不出那任何一分的苦楚。”
她被彻底地打败了。原本就干着更多更辛苦的活的她，头发自然是花白得更快了。她走在前，走在后面的弗里斯克能清楚地看见，母亲银发，是一把一把的。看着她巍巍颤颤的模样，弗里斯克心里的火焰就上来了。转身，那充满怨恨的眼神着实把一个庄园主吓了一跳。可是，当他决定不顾一切冲过去的时候，母亲却拉住了他。

那枯槁的手，一把把弗里斯克拉住，弗里斯克触碰到到母亲手中厚厚的老茧，怔住了。母亲什么都没说，可是他知道，母亲想告诉他，如果动起手来，这个地方就真的没有他们的容身之地了。
咬紧牙关，弗里斯克握住母亲的手因激动而颤抖……我也知道不能这样……我也知道我们以后还要生存……可是……可是，可是！可是可是可是啊！我们生存的机会就这样被夺走？就这样没有尊严的，卑微的被赶走了？就这样？……但是，生存……母亲……母亲，母亲！我的母亲啊，我这么一拳下去，我们都会落到万劫不复的处境……可恶，可恶，可恶！可恶！可恶啊，可恶啊！………………………………………………………………
唯剩叹息，弗里斯克颤抖地转过身，像母亲一样低下头。现在他知道了，这个姿势，是失败者的姿势。
在生存的道路上，他们，已经死了。那时是1445年，弗里斯克，年十五岁。
他们在外四处奔波，既没有在庄园里耕种的权力，也没有在城市里工作的资格，他们只能找零碎的琐事，为争取一口饭吃而努力，有时候，甚至还得去乞讨。
不幸再次降临，1446年，在奔波过程中，弗里斯克的母亲，染病身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