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四神录·燚之章 肆 回响(2)

“哪有来迟一说，明明是我惊慌失措，慌乱中连呼救都忘了。这不关你的事，羽，你大不必自责难过。”
憋了老半天就想出这么一句安慰人的话，谁都能听得出来，这只是燚的自欺之语。
“大人自不必为属下开脱，确是因属下失职而令您身处险境，按龙首的律法，罪当……”
“好了，好了，打住打住。”燚抬起一只手，打断了侍卫的话。
“我说过，羽，我们两人之间没什么等级高低之分，那套礼法在朝堂上用用便作罢，私下里我更希望你把我当个普通人，你不记得了？”
“可是，皇子大人您……”犬兽人抬起头望向自己服侍的对象，正对上燚坚决的目光，便瞬间收了声。
“嗯？说好的，该叫我什么？”燚的声音中一半的亲和此刻已经被冰冷取代。
“燚……”
严格意义上来说，羽的年纪确实大过燚，但也还不到而立之年，作为为数不多的见证了大皇子成长历程的人，羽自然也称得上是天赋异禀，在燚刚学会说话的时候，年轻的护卫就凭一手精湛刀法在禁卫军新兵的比武大会上崭露头角了。

纵使皇子大人无数次强调给了自己直呼他大名的权利，羽仍旧忌惮龙首的礼法。在他看来，皇子大人虽平易近人，不喜欢和自己摆架子，但碍于身份之特殊，自己总不应该主动逾越这层透不得风的墙。
所以，这一个“燚”字，羽尽量在像这种无法避免的情况下才叫出来。
“这样才对，以后不许叫得太生分。”燚语气里的那丝阴冷这才稍有些变温热的迹象。
他记不得这是第几次对羽这样说了，后者看似每次都听进去了，但总得让自己反反复复地说同样的话。
羽无声地起了身，这次没再行过礼，转头看向身后刚被自己劈砍为两段的蟒蛇。
蛇身坚硬的鳞片和上皮被整齐地锯开，断面光滑如镜，方才汩汩涌出的鲜血已几近干涸，在滚烫的沙上涂抹出一层暗红色，两只金黄色的眼睛也早已失去应有的光泽，肥大的信子从牙缝里伸出来半截，看得出刚刚为了直直地迎下燚的拳锋，蟒也用了不小的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