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风】彼春归（序）(3)

“关情！你要胡闹到什么时候！”白无常那张本就鬼魅的脸扭曲得更阴森可怖。
“你们放他走……”还没等关情说完，悚然的弯镰不知何时抵在她脖间，她屏住呼吸，连连倒退，却撞上逐渐包围上来的一众鬼卒，退无可退。
“姑娘。”不远处，男人身旁的孤灯一明一灭，盈盈紫焰把他的笑衬得苦楚非常，手腕被灯里伸出的只只白骨手勒出红痕，“不打紧，我转世便是了。”
“转世转世转世……”关情喃喃重复他的话，不甘心地紧咬发白的唇瓣朝前挣脱，无所谓脖间被弯镰割开流出汩汩鲜血，“你懂个屁的转世！喝下那臭婆娘的汤，你这一世就算到头了！”

男人垂下眼眸，没有说话，静得只剩周围焰苗跳动的噼啪声。
关情低头，滴滴血红淌过她的衣袂，晕开的形状有如花开，她紧紧地攥住双拳，指节被强摁出闷响，她不后悔忤逆冥界的规矩虏走亡魂，她只是恨，恨自己无能。
只要再从鬼门关回去……只要再回去……
“带走。”白无常见两人不再言语便出声号令，唤来的鬼卒一前一后押住男人前行。
“那你这一世的仇就不报了吗？”关情怔怔地盯着满地的败花，绯色的水气弥漫在双目间，微颤的语气稍出少许哭腔。过了那奈何桥，哪怕世间再无可奈何的事也会画上句号，他会忘却一切重新转世，手上沾满的鲜血也会涤荡个干净，落个清清白白无垢无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