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歌/雪琴】没有明天 第八话：“忠”(4)

安禄山首当其冲。他拿好长弓，箭支瞄准每一个箭靶的红心，不留余力地将一支支射去。起初的五个箭靶都如他预算的那样，正直地射在红心的最中央，可是得来满堂的喝彩，自然是让他的信心再次高昂起来。可到了第六至第八个箭靶，就有着微微的偏差了。箭支不再是在红心的中央，反倒是在一旁，亦或是在刚好在红圈的边缘。到了这里，那最初的趾高气扬也开始渐渐变了，成了一副艰辛的模样。那挽着弓箭的双手，也不自觉地颤抖起来。
一旁的郭思蕤虽然隔着纱帘，但也很清楚安禄山的现状。朦胧的纱帘下，嫣红的唇角微微一扬，他侧过头，向宋瑜一说，“看来这位东平郡王，快要撑不住了。兰王妃莫不是故意为之？说你是故意的，倒也不像，你选的那位侍卫……好像没有什么过人之处啊……”
闻言，宋瑜脸上的笑更是高了许多，“没有什么过人之处，就是过人之处了。郭大人想必是听过吧……越是平平无奇，就越是不平凡啊……凌雪阁的弟子，会差到哪儿去呢？（而且，还是他。）”
看着宋瑜这老谋深算的样子，郭思蕤也不再多说什么，继续把焦点放在箭靶场上。他内心深知，宋瑜，是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

回头一看，艳阳高射，再加上心理那份执著的尊荣，安禄山已经是紧绷到一个地步了。他觉得他的眼前像是被什么给模糊了，明明只有一个箭靶，却在无形中出现了如轮盘般好几个影子来，身后的喧闹、鼓舞声更是越来越激烈，像是在威胁着他绝对不能输。一阵酸涩扑于眼前，再加上脑海里的一地坠落，他没有准备好就射出了箭支——
“咻——嗒！”
箭支停留在红心外。
这一刻，刚刚的喧闹鼓舞声都停了下来，愣住的眼神看着箭靶上偏离的箭支，顿时语塞其中。看到这个结果，安禄山不禁尴尬又僵持不下，回转千迂地在找着一个下台阶的借口。耳边也传来隐隐约约的窃笑声，像嘲讽他刚刚夸下的海口。
神态自若的姬影也不再蹉跎，迈开步伐向射箭的位置走去，途中，与宋瑜擦肩而过。
“凌雪阁的面子就掌握在台首大人的手上了，还请大人不要太忧虑啊。”
“谢兰王妃的谏言，臣自心里有数。”
一语掷下，面带夜叉面具的男人走向了他的位置。一时间，众人又把炽热的目光聚焦在他那英姿不凡的身段上。不比安禄山的狂妄自大，姬影身子中蕴含的冷静沉稳，使他即使掩着真容，可依然能感受到他身上的气息。在众目睽睽下，他自然而然地拉起弓弦，一支锋利的箭置在弦上，眯起那如猎鹰般锐利的双目，对准在红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