桔梗(2)

新一总是很忙，经常半夜才拖着一身疲惫回到家里，有时还带着需要处理的案件资料。刚结婚那两年，他偶尔会在回家时将文件拿在手上往前伸着，像是等着谁来接一下，抱怨一般嘟囔着“宫野……”，而后抬头看到是我以后，就神色有些复杂的改口“兰啊，我回来了。”
有时候他在碰到难解决的案子时，会像是个不想写作业的小孩一样把资料翻得哗哗作响，然后自言自语，没有你的帮助真的不习惯呢。
我之前试探着问过新一，他口里那个习惯性脱口而出的姓氏所属之人到底是谁？他无奈地笑道
“没什么，之前的一个搭档，经常会拜托她做事，然后每次都被这个不可爱的女人给趁机勒索。”
我没有提醒他，为什么只是搭档，语气要这么温柔。只是秉持着我一贯的理解包容，点了点头。
反正都是他“之前”的搭档了，想必也是没有再联系了吧。结婚的时间渐长，他也越来越少提到这个姓氏，像是改掉了什么坏习惯。

新一还有一个固定日程，他总是会在八月十五的时候去一趟海边，有时候如果碰到孩子们也放假，他就会带上我们一起去。
有一次我们都一同前去，我和他站在沙滩上，日出轰轰烈烈。
他突然对我说我“兰，有时候我觉得人们对鲨鱼挺残忍的。”
我连忙急急的反驳他，鲨鱼本身就是一种很残忍的生物啊，它冷酷，喜欢随意虐杀。
他只是有些哀伤的笑了下，说了一句让我很迷惑的话“还真是一只善良的海豚啊。”
“鲨鱼的虐杀是先天基因所决定的，是它自己无法改变的，不能是它的错。而且所有人都忽视了它的孤独，独来独往，无人理解，众人所指，在阳光无法到达的深海里徊游。很难受吧，这种感觉。而且，你要相信，总有那么一只特别的鲨鱼，有着满腔的温柔。”
我听的有些一愣一愣的，不太理解他的意思，那些话像是在意有所指，又像是在描慕着某个人的模样。我只好配合的笑笑，新一的事情我总是不太懂。我牵起他的手说“还是回去吧，外面风大，会感冒的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