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与青（一）(2)

两人刚开始的关系比较紧张——虽然没人知道为什么。“大概雷克斯亚族跟隆恩亚族的关系一直都不大好？”人们一直这么猜测。打架斗殴之事经常发生，甚至有一段时间，二人身边都要配备一群半武装人员，以防二人见面就打起来——虽然最后都以看守把打红了眼的狮子从青鹰身上扒拉下来结束。
几个月后，二人终于算是将对立关系转化为中立。上面的人趁着这机会，就干脆把他们安排了，将雷克斯也送进了北哨塔。
令上面倍感欣慰的是，自从把他俩一块扔到哨塔后，破事倒是少了不少——最明显的变化，莫过于可以把以前用于看守他们两人的那些半武装人员辞退，剩下一笔不小的开支。
总之，在他们看来——或者从表面看来，一切风平浪静。
没什么可担心的。
“阳四时，方无人，天渐晴，光仍暗淡，不知何时见晴日？”
哨塔的高度总有那么一点好处，例如早接触到阳光。凌晨四点，连鸣鸡都舍不得抬起头来的时辰，却已经有早起的“鸟儿”在初升的晨光中辛勤了。
轻描淡写的划拉几下后，雷克斯把手中泛黄的所谓日记本合上，夹着一支已辨别不出颜色的钢笔一起塞进床铺下面。

隔壁铺上还摊着一坨正打着呼噜的东西。明显，的确有这么一群人能够“随遇而安”。
面对远处山脉上渐升的初阳，雷克斯不觉有些许惆怅。
“那大雪山所指的方向——在闪耀的恒星将光芒洒向大地的时候，跟随它吧——旅行的孩子啊，飞翔吧，那便是家乡的方向。”
临走的时候，依稀记得父亲是这样说的。
阳光逐渐铺满了整个哨塔，但是屋子里仍然冷的令人发抖。
几年了……不记得了，应该十年吧——可能十一年也说不准。
想必早已物是人非了吧。
“哎……我说，”隔壁醒了。雷克斯离开牢窗，躺回到自己的铺子上，等待着他的长篇大论。
“你说，我在听。”
……
想象中的情景并没有发生。这倒令雷克斯略感奇怪——常规来讲，起床后的第二件事，就是听隔壁这只懒狮子的“人间道理”。长久以来，雷克斯甚至已经有些依赖这“长篇大论”了——似乎不听他叨叨上几十分钟，出门吃早饭都不香了一样。
“这段时间，你有没有想过新计划？”
奇怪的问题。
“想过啊，怎么了？”雷克斯闭着眼，回答着这无聊的问题。比起这个，他更想去好好思考过一会怎么再从食堂里搞出点动静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