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熹微】(12)

/岳君/
为什么会笑着呢。连自己都不敢苟同的笑颜。
或许，真的哪怕是那样缓慢地，缓慢地，早已发生改变了也不尽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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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起最开始住校有时午夜梦回，
在那里又看见了那个眸子，还是那副温软不经事模样，
甚至此时的自己早也已经经历甚至远远超过了她当初的年纪。
八神光只是静静地，看着那个小小的自己。
围着领巾的女孩只是笑，她说都要认不出她了，矮矮的玩伴和哨子都到哪里去了？
许久没有那种想哭的执拗。
就像被从深海中脱身救赎而出，带离身后漫无边界的冷海。
却终究不曾有见那人的模样。
那样短暂的前半生中，多少事，秘密或是不如意，总有一些连对自己也说不出口。

倒也真像那个带着檀香的傍晚，他书写着他们一同延续长成的故事，而她能静静地看着。
当真说不出口，但或许打一开始，便能潜意识注意到那样...
之后她办理了回家居住的手续，又经历了几乎无声而漫长的两周，
试着回过国中探望，彼时邻居孩子升了年级，早年的文学社重新易主，教学楼外猫舍也渐渐地少去些白色的影子。记忆相较人事变迁总显得那样不堪，却也只得任由时光荏苒，路边的花坛都不知更替了多少代野草闲花。
身前的人也越来越少，
是否她就将如此这般迎来三年后的毕业，离开原本计划的路途。
一切都那样顺理成章。
她不知道。
总看不惯犹豫难决的样子，自己自然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