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幻】《呼吸之日》1-2 摩天楼浴室(6)

她利索的将衣服褪了下来，交给了哈尔；后者则一手拿着枪，一手抱着她的衣物，默不作声的蹲坐在残垣上。
并非这里连个放衣服的地方都没有，而是贴身衣物如果丢在这种地方，沾上了什么致病物质会很头疼。
“哈...”
熟练的操作着那个有二十种模式的浴缸，欧若拉享受地躺到了涌出来的热水和泡沫中去。浴缸周围有恒温功能，哪怕在这间被炸掉一脚、暴露在露天环境下的屋子里，也能让人洗的舒服。
两人像这样互相为对方把风，交替轮换洗澡，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雨越下越大，哈尔却还是能闻到那股淡淡的味道；那味道最初让人感觉有些在意，但后来却让他少许兴奋，但如今、却能带来种莫名的安心感。
欧若拉的体味不完全来自于清洁问题，而是得了一种怪病。她会更快的新陈代谢，更快的感到饥饿，但同时也给她带来了远超常人的反应能力和爆发力。
“哈哈...”
想到这里，哈尔自嘲的笑了。
人闻不到自己的味道，但却可以闻到别人的；通过嗅觉来的记忆，远比视觉和听觉来的持久。今天他才意识到，自己对于欧若拉的记忆居然更多是来自于味道。

“你又笑了，果然今天是有高兴的事情吗？”
浴缸那一侧，欧若拉问道。
今天来的匆忙，而且天也很黑，她没有带什么打发时间的东西，便主动与哈尔搭话。
“没有。”
话刚出口，哈尔顿了一下、稍作思量后又改口道。
“不、应该说还是有的。”
“是什么？”
“警官您能问的温柔点，别那么像是在盘查我吗？”
唔...
被这么一抱怨，欧若拉也哽了一下，打算换种说法；但就在她思量的时候，哈尔已经说出了下文。
“假如我有两张船票，你愿意跟我走吗？”
海面漆黑，大雨倾盆。
以此作为背景，这名蹲坐在残垣上的灰发青年开口询问。而浴缸中的金发女性迟疑了一下，反问道。
“去哪里？”
“临渊城之外的地方。”
“怎么去？”
“坐船。”
“已经没有船了。”
“不、还有，这是末班车。”
哈尔的声音逐渐从平静变为小心翼翼，好像逐渐在接近着什么似得。而这时，欧若拉问了最后一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