狱友
本文是在某饭圈论坛上的优质红色文章,原作者为@Hgknime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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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来,饥寒交迫的奴隶……”同狱又不由自主地哼起来了这首歌,同时通过铁栅栏向外望去,她躺在草席上听着,不时传来几声狗叫,那大概是有钱人的狗吧,毕竟城里的老百姓,没有谁还能养得起狗了,十一月的这里已经很冷了,风声夹杂着哭声,但发出更多的是狗叫,甚至还有一声枪声,她想起来以前,有人说过,这枪一响,就有人死,有人死,就有人哭。
她九岁以前,生活也挺好的,傍晚的夕阳能洒在她的肩头,她能下到海边的沙地里,和那些男孩子们抓猹。
然后呢?她只能记得起这些好的了,剩下都是些不好的,譬如弟弟那一方矮小的坟,姐姐的小脚,莫不是因为哥哥和爹娘吵,她才免过了裹脚这一劫难。
不过,现在的劫难是,她在牢房里,这牢房还挺宽敞,十平方的房间里,关着十五个人,地上铺着的草席是她们每天睡觉的地方。
不过这比当包身工强。
她长到了十五岁,去了城里,做了包身工,喝着稀水和着米的粥,那房子比牢房破多了,外面一盏灯摇摇晃晃地前进,又传来一个声音:“嚯,死在这里。”
人在地上虽没有仁义生存的权利,却总有任意死掉的权利的,她现在才知道并不然,也很难适合人们的公意。
同监的唱歌的是工人和甚么知识分子,不同于她这样的包身工, 人家先前如果想要去哪,可以走着去,虽不是坐着汽车去的,毕竟坐不起的,但可以去,而她呢,她要先让工头同意,再然后乞求那老板,不需要过门房的了,因为乞求完后,只是挨顿毒打,继续工作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