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堂猫(2)

我背不动她……
算了，无线电转成正常频率要花好长时间的， 我跑一趟，你在这里看着她。
麻烦你了。
唉……难得的午睡时光啊……
为什么会晕倒呢？还有，她的身体……全都是依靠机械的辅助才得以运作的……
……曾经受过很重的伤……
……你是谁？……
……
1993年。
天空是晴朗的，阳光是明媚的，照在身上有一种暖洋洋的感觉，不像我们曾经想过的那样，整个会城市是一片死寂，毫无生机。
几颗绿油油的小草在坍塌的废墟中生长，坦克的残骸上布满灰尘，向天空望去，滚滚的浓烟已经散去，一两只不知名的鸟类在天地间自由自在的飞翔。
三辆猫式“D”型坦克沿着布满碎屑的街道，慢慢地前行，发出沉闷的履带压过路面的声音，但这噪声很快就在空旷而又安静的城市中消散，我们甚至都可以听到风吹过不远处的那颗仅存的树上，鲜绿夹杂着焦黑的树叶哗啦啦摇动的声音。

几个人耐不住坦克里的闷热，纷纷下车，在碎石遍布的街道上像散步一样地走着。
她们两三个聚在一起，又保持着点距离，手中自然地垂着枪，或将它背在背上，用轻松的语气互相嬉笑着打趣。
我也离开了坦克内部，我记得，那个时候，我一个人默默地坐在坦克后的引擎盖上，靠着炮塔，静静地看着这个被毁坏的街道随坦克的行进，慢慢展现出它受伤的样子。
太阳高悬在头顶，眼前弯折的铁片发出刺眼的金光。
一辆切诺F7型中型坦克，悄无声息地趴在街道的正中央，她两侧的履带全部断裂，身上布满了密集细小的弹孔。
我们的坦克从她的身旁绕过，在与她擦身而过的时候，我可以清楚地看见，有一处弹孔击穿了她侧面的钢板，击中发动机，那里的一切化为一堆灰烬。
她安安静静的，在阳光下晒着太阳，低垂着炮管，像是在休息。